温崇岭原本身不是信奉婚姻的人, 他知道条款不能约束任何人,所以更希望童心能考虑清楚。
童心跪得不舒服,仰头埋怨他:“你答不答应,不答应算了。”
温崇岭把她抱起来, 按着她的额角轻抚:“童童, 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童心看着他,轻声说:“你不相信我?”
像小时候荣令仪每次答应得好好的, 但每次都不肯兑现的承诺一样令人失望。
温崇岭喝了点酒, 仍旧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
童心吸吸鼻子:“你不爱我了吗?”
温崇岭:“我没有这么说。”
明明他们同居了很久, 她以为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可是他永远要她考虑清楚。
童心狠狠打了他, 跑到门口不解气,脱了拖鞋往他身上扔:“你让我生气, 我不要你了。”
还是暮春时节,童心半夜没套件外套就跑出去了。
他在最初那三分钟没有去追她, 本意是想让她冷静,但却开始害怕天色太晚,她在外面不安全。
温崇岭拿起车钥匙, 在衣帽间给她拿了外套,边开车边打了几个电话。
基于多年的陪伴, 胖竹完全相信童心还能更莽一点。
但她仍旧很愤怒人居然直接失踪了,打了几通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顾晖在酒店大床上抱着女人,一脸难以置信:“她扇了你一巴掌, 人跑没了?”
温崇岭嗯一声,说:“我很担心她,她只穿了睡裙,外面太冷了。”
顾晖很仗义:“柏园路附近是吧?我马上调监控。老温, 不是我说你,当时就不该招那个小姑娘,一生气就离家出走,这哪个男人受得了?”
温崇岭直接说:“不关她的事。”
顾晖无言以对,他觉得温崇岭已经被下蛊了。
女朋友被气跑的事发生在温老师身上,实在是很罕见,但童心的气愤也绝对不止于此。
宁夏夏开车来接她的时候,发现闺蜜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了,就像是蔫巴巴的兔子,拖鞋还掉了一只。
宁夏夏的戴着帽子把她扶进车里,发现童心的眼眶红红的,脸已经被风吹得很苍白了。
她说道:“你有病吧?跑出来也要穿衣服啊,是要玩捉迷藏吗?你不知道要找个地方取暖吗?”
童心打了个酒嗝,呆呆看着宁夏夏,团在副驾驶抱着膝盖。
童心试图转移话题:“新车不错,很靓哦。”
宁夏夏:“是吗,谢谢,你和你老公到底怎么了?”
童心别过脸,抽了抽纸开始擤鼻子,道:“我跟他求婚,他居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答应,他还让我考虑清楚。你觉得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吗?”
宁夏夏沉默半晌:“他也不是普通人啊,虽然我不认识温老师,但他本身也不是会冲动答应的人。”
童心迷茫道:“可是他说让我跟他求婚的!是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都习惯出尔反尔?”
宁夏夏觉得太无解了,本身就是人家私人感情问题,温崇岭是她男神,童心还是她的好闺蜜呢。
怎么说都是错的。
宁夏夏家住在外环的别墅区,房子很大,风景别致,离童心住的地方也有一个钟头左右车程,但还是半夜开车来接她了。
她有点担心,打方向盘,说道:“你不肯联系他,温老师找不到你会很担心,你应该不想玩死他吧?不如我帮你报个平安。”
童心紧张道:“我不要,他肯定会把我带回去的,我不想和他讲话。”
到家后,宁夏夏发现她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童心脸蛋红扑扑的,睫毛浓密挺翘,不说话的时候可爱得像小天使。
——宁夏夏顶着黑眼圈,觉得自己快被作死了。
童心睡了个好觉,半梦半醒的时候觉得很不舒服,浑身都在发烫,她觉得自己生病了,额头被温暖的手掌触碰着,舒服地蹭了蹭。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童心睁眼就看见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温崇岭靠在她身边看书。
她发了一会儿呆,转过身背对着他。
温崇岭叹气道:“以后都不想和我说话了?”
童心不和他讲话,半晌才道:“夏夏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温崇岭说道:“她没有。”
事实上找到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宁夏夏看到他的时候,惊讶得嘴长得很大。
童心觉得他太讨厌了。
温崇岭站起来,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对不起,宝贝。”
童心拍掉他的手,哼一声。
温崇岭忍不住笑起来,沉稳道:“给你准备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