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昌嗤笑了一声说，“不就是从低段到高段，再另外挑战四人吗？我知道。”
“没错。”拳馆的人说，“但还有一点是，参加挑战赛的人，是要签生死状，生死勿论的。您……”
程彦昌一脸不耐，“笔呢？”
正当拳馆的人又要开口说什么时，一只手从一旁伸来，曲指轻轻扣了下桌面说，“劳驾，我想打挑战赛。”
平静温和的语调，让站在一边的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按照暗巷的规矩，如果同时有两人打挑战赛，那么便直接跳过原本的规则，由这两人直接对打。
而且是生死勿论的比赛。
“你……”程彦昌扭头朝来人看去，对方带着面具也看不清模样，可就是莫名的让程彦昌感到熟悉。
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一样。
“怎么？你不敢吗？”程鸿晖扭头看向程彦昌，语气平淡，“不敢就算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程彦昌老羞成怒，呵斥了一声“站着！”，程鸿晖便真的停了动作，任由他打量自己。
虽然比他高一些，但看他脖颈和手上的皮肤颜色，也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不仅如此，身形也像是刚刚大病初愈一般。
就这，还想和他比赛？
程彦昌冷笑了一声，看着程鸿晖冷冷开口，“如果是平时，我会好心的放你一马，不和你这样的人打。但是很不巧，你撞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了，所以……”
程彦昌一把抓起笔，便在生死勿论上用力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将笔往桌上一扔，双手抱胸冷眼看着程鸿晖，“签吧。”
程鸿晖看了眼笔，又抬头看向拳馆的人问，“只盖手印可以吗？”
“啊，可以可以。”拳馆的人回神，连连点头，赶紧将泥印递给程鸿晖。
等两人都盖红印后，便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这边请。”
程彦昌看了程鸿晖一眼，冷哼一声后这才往前走。
而程鸿晖，神色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拳馆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围观的路人纷纷涌向下注台下注。程小夫人见众人这么激动，忙拉住一路人询问，“你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激动？”
“哎呀当然了，有人签了生死状，有好戏看了。”路人说完立刻挣脱程小夫人的手，赶着去下注。
留下程小夫人和程老爷，站在原处慌了神。
“哇！玩这么大？！”苗大焉在一边听了咂舌，一面说一面看向苏再再，见她并不紧张后，这才放下心来。看向马秀等人，语气轻松的说，“那我也去下注！”
代薇见状，喊了声“等等我！”，便拉着曲然和袁岁跟上去了。
几分钟的准备时间后，程彦昌和程鸿晖各自站上擂台，等裁判讲解完规则，并点头表示明白后，比赛正式开始。
“你最后求饶的机会也没了。”程彦昌盯着程鸿晖，狞笑了一声直接一拳挥过去。
以他的实力，即便对方避开要害，但肩膀上也会中一拳。
但程彦昌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一拳打过去，不仅挥空被程鸿晖偏头躲开，甚至还轻易的接住了。
“？！”程彦昌瞪大眼，这才察觉不对，“你……？！”
程鸿晖捏着他的拳，让程彦昌挣脱不开，被迫顺着自己的力道移开后，这才盯着他开口，“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顿了顿后程鸿晖勾了个笑轻声，“当年你故意在我练气的时候闯进来，一定没想到我现在还有机会翻身吧？”
程彦昌听到这话后，满脸惊骇，他瞪着程鸿晖，出声的“你……？！”字，都因为过于震惊而破音。
“你、你是？！”
……不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
明明在月余之前，那个人还想个残废一样，需要借助轮椅来代步，怎么现在……
程鸿晖笑了下，在程彦昌逐渐睁大眼的视线中，单手将脸上的面具脱下。
随手抛到一边后看着他，呲牙一笑，露出森白牙齿的同时，握住程彦昌拳头的手猛的往反方向一扭！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传来的同时，是程彦昌的惨叫。
但惨叫到一半的他便被程鸿晖一拳揍断鼻梁，顺着他松手，跌撞着扑到一旁的擂台软绳上。
恰好是程小夫人和程老爷站的位置。
周围的欢呼和叫骂，一时之间都不能入两人的耳。
他们瞪大眼看着鼻梁破裂的程彦昌，又慢慢的移开眼看向已经朝他走来的程鸿晖，当程鸿晖抓起程彦昌的头发，将他拎起来又一拳挥下。有血珠子飞溅到两人身上后。
程小夫人这才慌乱的眨了下眼，朝擂台上发出哭喊，“不！不要打了！你冲我来！冲我来！小彦！！”
程鸿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抓着程彦昌的头发，将他重新拎回了擂台中间。而程小夫人和程老爷，两人的哀求哭喊被掩盖在声浪下，根本没人在意。
与其说这是一场对决，不如更正确点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刚开始程彦昌还能发出惨叫声，但伴随着程鸿晖拳拳到肉，以及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他便逐渐没了声响。
偏偏做这一切的程鸿晖，脸上一直没有太多的表情。
愤怒，怨怼，或者其他过于激动的表情，一点都没。
可就是这样，越让旁人看着胆寒。
渐渐的，原本被暴力和血腥，刺激得鬼吼乱叫的众人，便逐渐安静了下来。
兴奋消失后，浮到脸上的是惧怕。
而台下的程老爷和程小夫人，早就跪在地上，一边求饶一边朝程鸿晖磕头了。
哪里还有半点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
程鸿晖停手后，将浑身骨头几乎都碎掉的程彦昌丢下台，“嘭！”的一声丢到程老爷和程小夫人面前。
看着两人哭喊着“彦昌！”跪爬过去，抱起浑身是血的程彦昌后，这才一边抹掉溅到眼皮上的血，一边冲两人说，“放心，人还活着，不过以后大概只能坐轮椅了。”
“哦。”程鸿晖笑了笑，像是突然想到似的补充，“就像我当初那样。”
“你……”程老爷瞪着自己多年不见的大儿子，又惧又怕。
程鸿晖睥睨着他，笑了笑又说，“我受过的，你们都得受一遍。”
众人站在那儿，和程老爷一样打了个冷颤。
……可怕。
苗大焉等人现在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吞咽了一口口水后干笑，“这个……我还以为程哥是和善人。”
马秀和卫葛在一旁默默点头。脸上都是心有余悸的模样。
苏再再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苏鸿宝，摸摸他的头后开口，“鹅宝，你会觉得程哥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苏鸿宝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会。”
苏再再听了，又认真看了会儿自家小师侄，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后，这才点点头，“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苏鸿宝。
不过不等鹅宝问苏再再这是什么意思时，她一抬眼便见程鸿晖已下台往他们走来，便看向曲然等人说，“好了好了，赢钱走人~”
既然马秀知道“暗巷”的操作，苏再再直接将自己刚刚赢的钱给她，请她帮自己打听一下白语蓉来这儿做什么。
消息很快便打听到。
原来白文连和许秦雅，下了大价钱，赌白语蓉能在这次品丹会上被鉴出“初品丹”，以及“F”级的能力。
“他们就这么笃定吗？”代薇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咂舌，“要是输了，那可真要破产了。”
这话一出口，倒是给了苏再再新的灵感。
她摸索着下巴，笑着开口，“破产啊……”
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
见识过暗巷后，众人便准备往回走。
没想到半路上竟然遇见了白语蓉和秦卓胜。
至于白文连和许秦雅倒是不见踪影。
“是你？”秦卓胜看见苏再再后，立刻沉了脸色，尤其是他才去过白家。对于许秦雅说的深信不疑。
苏再再细细的打量秦卓胜，察觉到他并没将东西带在身上。
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时，反倒是秦卓胜先一步扭头看向曲然等人，一副“我是为你们好”的架势开口，“你们最好离她远点，不然怎么被害的都不知道。”
苏再再挑眉，似笑非笑。
不等她开口，钱元元已眉头微蹙，冷淡开口，“和你没关系。”
“你……！”秦卓胜被刺了一下，立刻气怒。
但钱元元是古武院出了名的刺头，他连古武院院长、老师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秦卓胜是炼丹院的。
代薇也在一边凉凉开口，“秦教授，我们都不是炼丹院的学生呢。”
意思就是“你管好你自己吧”。
秦卓胜被气笑，连连点头，“行，你们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但以后可别……”后悔两字还未出口。
从刚才就在搬弄手机的苏再再，点下播放键。
一个变了音调的录音，便穿了出来，【我想让柏家帮我成为炼丹院的院长，另外……再欠我一个人情。】
秦卓胜整个人一僵，猛的看向苏再再。如被雷击。
苏再再？
苏再再面对秦卓胜的瞪视，只是笑眯眯的冲他扬了扬手上的手机。
没错，你没听错。就是你自己的录音唷~
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