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然后小纸人便跪坐在它新买的签字笔前,被笑眯眯的苏再再推了推背说，“来，快选一只你最喜欢的,我们来把它的墨用完。”
？？？！
不要吧？！
小纸人震惊,扭头看向苏再再。
以前做错事顶多罚写一百遍“下次不敢”的！这次居然要用完吗？！
小纸人震惊，小纸人生无可恋。
……它果然已经不是再再最喜欢的小可爱了……嘤嘤嘤。
苏再再看着小纸人侧趴在那里假哭,一边哭一边偷偷看自己。便憋着笑又伸手戳戳它，“起来动笔了。”
嘤嘤嘤。它不起来。它只是一道无助可怜还弱小的普通符纸,为什么要被当做人来对待！
太可怕了，它要撕掉自己！
苏再再忍笑，握拳凑近唇边假咳了一声后，这才又一本正经的说,“一想用完一支笔？”
嗯！不想！
小纸人赶紧爬起来坐好，乖巧又老实的点头。
“那……好吧，看你这么无助可怜又弱小。”苏再再摸摸下巴,偏头看着它下定决定般点点头，“那就只写一百遍‘我下次不敢了’,再把那几道符粘好,这样我就原谅你吧。”
嗯！好！小纸人听了连连点头，圆圆眼亮亮的。
爬起来一蹦，跳上苏再再的肩膀后张开双手抱住她的脸，幸福的蹭蹭蹭。
再再最好了！
“当然。”苏再再一本正经的点头，等它又蹭了自己一会儿后这才拎着它重新放回桌上。
“好，现在先把一百遍写了，然后再粘符。”
好的再再。
小纸人乖巧点头，“哒哒哒”的跑去选一只自己最喜欢的笔了。
开心！
厉鬼们在一边看到现在，一起默默的扭头看向主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齐齐扭头重新看向已经趴在那儿，开心的摇晃两只小脚脚，准备动笔写一百遍的小纸人。
缓缓摇头。
傻纸纸唷……你就没发现“下次不敢”和“我下次不敢了”之间有什么差别吗？！
苏再再已经走到一边将塑料花盆拿出来，将不小心洒在盆沿边的土扫回盆里后，这才看向厉鬼们说，“没事做了？不如也给你们安排个一百遍？”
不用了不用了。
话一出口，任何一只丢出去，都能让无数玄学院大佬抱头鼠窜的厉鬼，现在正抱头鼠窜一起回到苏再再手腕上，假装自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珠串。
它们做鬼已经做到不是人很多年了，可不想再写什么一百遍。
至于之前的悟了，瞬间被众鬼们抛诸脑后。
只剩小纸人这个小憨憨，还摇晃着脚脚在那儿开心罚写，一副“赚到了”的表情。
——
另一边，曲然赶到节目组，刚见到何姐。对方才张口便在看见曲然眼下乌青后一愣。
随即脱口而出，“怎么你也多出黑眼圈来啦？”
也？为什么是“也”？
不过不等曲然问出口，何姐便挥了挥手，一副“哎呀现在先不说这些”的模样，将自己手上的咖啡塞到曲然手里后，一边和她一起往会议室走，一边压低了声音提醒她，“大老板也在，你进去后就坐大爷和卫少那儿，别说话知道吗？”
曲然听了点头。
等她跟在何姐身后进了会议室，扭头便看见同样熊猫眼的苗大焉和卫葛后，才恍然明白何姐那句“也”是出自何处。
走过去在他两身边一坐下，苗大焉便和卫葛互相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笑，又偷偷凑近曲然小声，“你也没睡好？”
曲然默默的点点头。
开玩笑，全程目睹了昨天那一幕，能睡已经是很厉害的一件事了有没有。
行了，苗大焉的心情突然就觉平衡点了，不过他昨晚没睡好，一个原因是和曲然一样，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微博热搜。
所以此刻已经和卫葛八卦了一晚上的苗大爷，见曲然来了，又起了八卦的兴致。
一面掏出手机点开微博找到热搜，一面用大惊小怪的声音冲曲然说，“你知道柏大导演昨天晚上突然发博说要转型，打算拍几部鬼怪玄幻电影的事吗？”
这话一出便将曲然震惊得朝他扭头看来，不由“阿？！”了一声。
声音稍微大了些，立刻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朝她看来。
苗大焉赶紧和曲然冲大家点头致歉，之后才又继续小声嘀咕。
“小声点，知道你是柏大导演的粉丝。也不用这么激动吧？”苗大焉半开玩笑的说。
曲然当然激动了。
不仅她激动，相信炼器院有大半的人都会对这个消息感到激动。
玄门四院其实对外都有另一个称呼。
其中炼器院对外的称呼便是“散动力科学院”。
看看，多么科学、高端的名字。
炼器院是普通人最多的一院，但却在机械改造方面有很高的天赋。简单理解便是“靠高科技为辅助，玩转玄学”。
所以以此进入第六部 的也不在少数。
吴昊便是其中之一。
也许是因为学院的名字吧，亦或者大家都有共同的爱好。总之炼器院很多人都是柏竹的粉丝。
只可惜柏竹不止一次表示过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并且对玄学也不屑一顾。所以像曲然这样的粉丝……处境还是挺尴尬的。
没想到啊……现在柏大导演居然要尝试玄学类电影了？！
也难怪曲然会这么激动。
赶紧凑过去和苗大焉一起看手机。
这一看便发现网络上有不少人和自己一样表示很震惊。
大有一种“只要我活得久，就没什么见识不到的”味道在里面。
当然除此以外更多的是吵架。
【哎，没想到连柏大导演也要向金钱低头了吗？失望。】
【楼上的别失望啦，钱嘛，它不香吗？】
【亏我还那么尊敬他，没想到连他也跑去拍这种烂俗电影了，真是……算了，我不想骂脏话。】
【说好听是转型！说难听点“就是钱真香！”，以前还自称自己是唯物主义者，在采访里不止一次表示对这玄学不屑一顾呢，现在呢？哎，都是生意啊。】
【就是啊，又当又立真的好吗？也不知道柏大导演有没有后悔当初立的人设？】
各种吐槽层出不穷，看上去特别像粉丝即将脱粉回踩的前期铺垫。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在和这些人对阵。
【不是，麻烦一些黑粉装粉丝的时候能不能敬业点？不做功课不混娱乐圈的吗？居然说柏导向金钱低头？柏家是什么样的存在麻烦了解清楚了再来。现在请收好你们的失望赶紧走。】
【人总是会变的啊，兴趣爱好都一样，难道你们就没有小时候很讨厌长大变得喜欢的东西？或者小时候很喜欢长大一般般的？别动不动就往人设上扯行不行？他是导演又不是明星，需要立什么人设啊！】
【对啊，我很喜欢吃肉，但让我天天吃我也会腻啊，柏导都拍了那么多以科幻、星际等未来主题电影了，现在换个口味就被你们这么说，真的很烦知不知道？既然这么有优越感，那有本事自己拍咯，成名的机会终于有了，加油！我看好你们！】
沸沸扬扬吵得不可开交。一个晚上过去了竟然还占据热搜第五名，可见柏大导演自带的流量，半点不比一线明星逊色。
反正酸的大多是什么以编辑、导演等文人为主。倒是明星们纷纷点赞，支持柏竹的转型。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柏大导演简直就是爸爸一样的存在啊！
就差直接说“爸爸。机会。抱抱。”了。
苗大焉等曲然看得差不多，大致了解柏竹的事后，这才收回手机，颇为兴奋的说，“太好了，我都开始期待他的新作了。”
——苗大焉也是柏竹的粉丝。
曲然连连点头，也和他一样期待。
两人聊到这儿后曲然才终于抬头看向周围，这才发现会议室内除了有A组，B组也在。
只是B组的嘉宾只来了两个，一个是成名许久的盛沺，走商业精英路线，手上经常拿个iPad，号称以数据和逻辑来解释运势。
听说除了娱乐圈外，商界也有不少人找他。
算是“小火出圈”了吧。
还有一位叫马秀，听说是出马仙弟子，四十出头。因为性格爽利又接地气，加上微博名叫“秀秀”，便被粉丝们亲切的称呼“秀秀大妈”。
刚开始时还有黑粉用这个称呼试图挑事，说什么“叫大妈不尊重，要叫姐姐，你们这些人以为自己很年轻吗？出社会工作了吗？”，巴拉巴拉的利用这个试图在粉丝间挑起事端。
还是马秀直接出来表示，别人她不管，反正她自己不太在乎这个称呼，而且“秀秀大妈”也不难听，就这样吧。
这才算是平息了这次闹剧，也给她又增加了不少路人缘。
最可乐的是，A、B两组也合并录制过两次节目，马秀从那时起就挺喜欢曲然，时不时和她在网上互动一下。
至于其他同组嘉宾嘛……
不好意思，你们都谁啊？
所以现在曲然一看过来，马秀立刻冲她招手，一副开心的样子。
曲然见了也被传染了开心，冲马秀偷偷挥挥手打招呼。
倒是坐在马秀身边，一直低头在划拉iPad的盛沺，注意马秀的动静后，又抬眼朝曲然的方向看了一眼。
推了推眼睛又重新低下头去。
明明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却能让人看出不屑来。
马秀自然也留意到了，冲盛沺白了一眼后又看向曲然的方向，一边翻白眼一边做了个“别管他”的表情后，这才又挥挥手，似在说“下来再说”。
曲然点点头。
苗大焉将这些看在眼里，等两人隔空互动结束，这才凑过来和曲然笑着说，“马大姐还挺喜欢你的。”
曲然听了笑，扭头看向苗大焉又小声问，“今天早我们来到底什么事啊？”
顿了顿又看看左右，确定没看见B组另外两名嘉宾后，这才又开口，“B组人好像不齐？”
“就是为了这事才开会。随便宣布大事。”苗大焉说到这儿才又细细跟曲然说道。
原来除了方晓雪出事外，B组另外没来的那两位也出了些状况。
一个是开车不小心出车祸，事不大但这一个多月行动不便，所以不方便参加节目。
还有一个说是突然有重要的任务，飞国外现在都还没回来。所以便也缺席了。
曲然恍然点头，想了想又说，“那是打算像以前一样A、B组合并一起录制节目吗？”
以前也有类似的情况，不过嘉宾人数倒是没像这次一样少那么多。
苗大焉摇摇头，“不知道，我只听说阿群说是大改动，但具体有多大他也不清楚。”
顿了顿后又补充，“他之前从青山回来就大病了一场，昨天下午才来上班的。那个时候，他替方晓雪拿了人偶上车。”
后面那句话算是隐晦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