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atcFile = "/www/wwwroot/xin_floatAdc.txt"; 我终于失去了你(麦九)_最后一根刺 第一章(1 / 2)_我终于失去了你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新笔趣阁

最后一根刺 第一章(1 / 2)

我戒了,

也戒掉了对你所有的念想。

——

好的睡眠该是怎样的,无梦,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轻轻松松。

许诺好久没睡过这样轻松的觉,像回到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光,她什么都不用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许诺觉得她又变回过去那个小女孩儿,全世界都宠爱她。她有爸爸妈妈、阿公,每个人都爱她。小时候多开心啊,为什么要长大呢?

许诺睡到自然醒的,屋子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阳光照不进来,营造一个非常适合休息的环境。

虽然身体散了架似的,很酸痛,但许诺精神很好,她睁开眼睛,转过头,有些意外,莫铖不在身边。许诺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有点儿冷了,他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这个无赖跑哪里去了……

许诺有些失望,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可能在厨房准备早餐吧,她又想。

她看了下时间,天,已经快中午,她竟睡到这么晚。

许诺赶紧起床,穿衣服时,她偷偷看了一眼身体,脸一下红了,全是莫铖弄出来的吻痕,暧昧地布在胸前,要好几天才会退去吧。

这个禽兽!许诺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出去找莫铖,她想见到他。

出乎意料的是,屋子空空的,没有一点儿动静。许诺没有多想,伸了下懒腰。

天气真好,是个大晴天,阳光暖暖地照进来。冬天最幸福的就是有这样的暖阳,两个人像猫一样坐着窝在一起晒太阳。

许诺下楼,一楼也是静悄悄的,莫铖并没有在厨房忙碌。

跑哪里去了,许诺喊:“莫铖!莫铖!”

没人回应,声音扩散出去,碰到墙壁又折返回来,竟有些回声。

出去了吗?许诺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的鞋柜,莫铖的鞋并不在。

果然出去了,许诺想,她又猛地回头,不对!不单少了一双鞋!

她心里无端生起一丝恐慌,许诺猛地冲过去,昨天才刚被摆满的鞋柜少了一半的鞋,全是莫铖的,怎么回事?莫铖的鞋怎么全不见了?

许诺脸一白,全身都冰凉了,有种很可怕的感觉,静悄悄的房子,少了一半的鞋,昨晚莫铖告别般的放纵。她脑袋一阵眩晕,几乎要倒下去,不可能的,不会的。

许诺扶着墙壁,在房子找了一圈。不单单是鞋,屋子里莫铖的东西全部消失了,他的电脑,他的衣服,甚至连洗手间成双成对的情侣牙刷都少了一支,只剩下她一个人的。

怎么了?家里遭贼了吗?可没有一丝被翻的痕迹,不是贼!

许诺已经傻了,她去卧室拿手机,她要问下莫铖,他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她跌跌撞撞跑过去,去拿手机,看到床头柜旁放着房产证、钥匙,还有一封信。

许诺看到时,脑中有瞬间的空白,一个想法冒出来了,他走了,莫铖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她颤抖地打开信,是莫铖的字,他写着一手好字,刚劲有力,意气风发,一笔一画都尽显风流,带着情般。

阿诺,你醒了吗?

如你看到的,我走了。

别讶异,一切都是你想的样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我不爱你了,阿诺。

别恨我,我不过是把你对我做的,还给你。

上次你问我是不是戒烟了,是的,我戒了,也戒掉了对你所有的念想。

在监狱的每一天,都把我曾经对你的爱磨尽。

我错了,我以为就算所有都化为灰烬,我爱你的心还在,但它已经死了。

阿诺,我对你死心了。

我以为你是爱过我的,可你连给我们孩子生存的机会都不留。

相识一场,房子的产权,这里的一切都给你。

就这样吧,许诺,我们……不再见。

不再见,三年前,许诺就是这样对莫铖说的。

眼泪一滴滴落在纸上,打湿了纸上的钢笔字,晕成小小模糊的黑点。

许诺泪眼模糊地打开房产证,上面赫然只有她的名字,孤零零地写在上面,形单影只。他对她多仁慈,这样的地段,这套房子在寸土寸金的白城起码值上千万,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买不到的,可她许诺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钥匙、房产证,他什么都给她,就是不给她爱。

房产证掉落下来,许诺又看了一遍莫铖留给她的信,就这么短短的几行字,每个字她都认识,可合在一起,为什么就无法理解?怎么会这样,昨晚他们还好好的,他还在玫瑰丛中向她求婚,写满了99条嫁给他的理由,白纸黑字,玫瑰手印,昨晚他们还耳鬓厮磨,他还在她耳边一次次地说,他爱她,他们不会再分开。

许诺想不透,她不明白,难道这全是假的吗?全是假的吗?

他不爱她,为什么要来,带她到雪城,背着她在雪地狂奔,带她春天看樱花,秋天看枫叶,陪她回小春城看阿公……这所有的所有,难道都是假的吗?

明明昨晚他还说要给自己一个家,怎么今天一觉醒来,就变天了,变成她的一场梦,变成她的自作多情,变成她的痴心妄想。

没有人,没有莫铖,她一个人要一套这么宽敞明亮的房子做什么?他给的不是免她风雨飘零的房子,是给她一个坟墓,一个埋葬他们所有爱和真心的坟墓,一个她许诺永远没有人爱的噩梦,一个她怎么摆脱都摆脱不了的诅咒!

要说残酷,她许诺哪比得上莫铖一分一毫,兵不血刃,不用一兵一卒,就让她输了全部。

许诺哭了,无声地哽咽着,所有的悲痛都堵在嗓子眼里。

她想放声大哭,可哭不出来,她跪在地上,痛苦地拿着那张纸,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嗓子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一点儿都发不出来。她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心被揉成碎片,不要!她不要这样的结局,她不想在这大得过分的房子哭,陪伴她的只有回声。

她不要,她不要,她是爱着莫铖的,是真的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昨晚她躺在他身下,紧紧抱着他时,就想着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在莫铖身边。

她是爱他的,她一无所有,只爱他,她已经毫无保留。

她不要和他分开,可能这只是他一时的愤怒,他生气她没留下孩子。她可以解释,不是他想的那样的,他们这么年轻,以后会有很多孩子,她会说明一切的。

许诺颤抖地打给莫铖,她怎么能离开他,她连手机的快捷键设置,他的号码就是设成“1”。

她心里只有他,他是她心中的第一位,她的爱人,她的亲人,她只有他,怎么能失去?

爸爸有新家了,她和妈妈也闹翻了就差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她只有他,他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做。

手机响了好久,都没人接,许诺不依不饶地继续拨,莫铖会接的。

上次那场事故之后,他就答应自己,会马上接电话,就算没接到,也会马上回拨。

你看,他对自己多好,这么在乎她,听她的话,难道这些也是逢场作戏?

也不知道拨了第几遍,手机终于被接通了,似乎是烦不胜烦,不堪其扰地被接起来,很不耐烦的一句:“喂。”

许诺却像捡到救命稻草,她紧紧地抱着手机,迫切地叫着:“莫铖!”

“是阿诺啊!”手机传来莫铖低低的嗓音,他似乎轻笑了下,“不好意思,我把你号码删了,不知道是你。”

许诺脑袋嗡地响一下,像被人迎头打了一棒,打得她头昏眼花了。她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地说:“你、你……”

“你都看到了吧,”相对许诺的紧张无措,莫铖就显得云淡风轻,还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嗓音也带着他特有的低沉优雅,“我在信上都说得很清楚,不能当面说分手有些抱歉,不过我想你这么聪明,应当会明白的。

“房子我给你了,你自己是做这一行的,那套房子价值多少你也清楚。如果实在不想要,就卖了,那笔钱应当足够让你下半生过得很好了。

“其他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很忙,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忙?在过去的一年,他在追求她,陪在她身边,从来没说过这个字,现在她不过给他打了个电话,还不到三分钟,他就说他忙。

许诺简直要喘不过气了,寒气从地上一直渗透到四肢百骸,从她跪下的膝盖,一直冷到她骨子里,像大冬天,被一盆冰水浇过来,直接冷到心尖。

奇怪,明明开着暖气,地板也铺着地毯,为什么这么冷?冷到许诺牙关都在打战,她得拼命抓着手机,那么用力,手机才不会从手上掉下来。

那边的莫铖似乎想要结束这通电话:“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

话没说完,被许诺打断,她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些都是骗人的?”

这句话说出口,她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一切都是骗人的吗?他说爱她,说给她一个家,对她的温柔和贴心,对她的好,全是假的吗?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诺颤抖地等着莫铖最后的宣判,如果他说不是,哪怕他对她还有一点儿情意,她都会跑过去找他,扎进他的怀里。她不在乎了,她无所谓,尊严对错,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要他。

可沉默了好久,莫铖的答案还是冷冰冰地钻进耳朵,如一支利箭直射靶心。

“是,都是骗你的!”

“一点儿真心都没有?”

“没有,一点儿真心都没有。”

许诺哽咽:“我不信。”

她不相信,她真的无法相信,这叫她怎么相信?

“阿诺啊,”许诺听到莫铖在叫她的名字,他特有的叫法,那种宠溺般拿她无可奈何的语气,暖暖的,像对她毫无办法,他说,“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你问我恨你吗,难道我说不恨,就真的不恨吗?

“你以为我带你到常年积雪的地方,就真的能埋葬我们的过去?

“你以为我说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就能重新相爱吗?

“阿诺,你已经这么大了,都在社会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傻,别人说什么你就信?我对你好,我陪着你,我说要给你一个家,然后,我说什么,你就信了?

“难道你忘了,你说我是个强奸犯?

“难道你忘了,你送我进监狱,还打掉了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过去已经足够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见面装不认识了。”

莫铖在那边轻轻地笑了:“我要是你,早该见到我,就跑得远远的。结果你呢,我带你回家,帮你洗脚,你眼睛就红了,带你看次雪,玩几天,你就离不开我了,就觉得我原谅你了。我也没对你多好,可你就回来了。”

莫铖的话在耳边残酷地继续:“阿诺啊阿诺,你果然还是没人爱啊。你没发现,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发现你极度渴望被爱。可是没人会爱你的,阿诺,你爸妈不爱你,就连我,曾经最爱你的我,现在也不要你了。”

许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怔怔地跪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哭。

那些眼泪挂在腮边,滚到唇边,那么苦,那么涩,原来这就是真相,他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可为什么莫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许诺还是想跟他解释,关于孩子不是他想的那样,她还是想挽回他们已经走到尽头的爱情。她哑着嗓子,近乎乞求,像个卑微的乞丐靠别人的施舍活着,她说:“莫铖,我们见一面吧。”

这样就结束,太残酷了,她无法接受。

“呵呵……”莫铖笑了,嗓音很愉悦,又带着恨意,他一字一顿地问,“记得吗,许诺……我们不再见!”

说罢,手机被生生地挂断,只传来冰冷的嘟嘟声。

莫铖……我们不再见。

原来如此,他不过想把这句话还给她。

她用纯白玫瑰引他入局,他倾尽温柔,还给她一个纯白玫瑰的局。

他在种满白玫瑰的花房求婚,他找了个他们第一次相遇日子的门牌号,这所有的一切一切,其实他早就说了,我们在那天开始,就在这里结束了。他真的不爱她了,不爱就是不爱,不爱才能肆意伤害,不爱才能把天堂变成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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