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
“很高兴认识各位，这是我的名片。”
墨镜男子此时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成熟的中年人面庞。
“复兴制药西南省区首席运营官，COO何明学。”
方成看着名片上的字，疑惑的抬起头来：“何首席，你找我是？”
“方先生是聪明人，既然知道我的行业，就应该知道我是来跟你合作的。”
何明学笑着说。
但他的笑容，无论是方成还是牛冲两人，都没有觉得很舒服，给人以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很阴翳。
方成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是陈邵聪跑业务那段时间，可是知道了不少关于制药业的大公司。
而复兴制药便是其中一家，规模之大，工厂遍布全国各地，属于龙头企业。
陈邵聪想了想，便附到方成耳边，给他稍微介绍了一些情况。
当知道复兴制药的规模后，方成就更加疑惑：“以我的微小能量，应该还不足以引起何首席所在贵公司的注意吧，我们之间恐怕产生不了合作关系。”
“方先生自谦了，不瞒你说在黄石镇有一间我公司的代加工厂，来这里评估绩效时，听闻方神医的名号，我立马就买了一份你的产品。带回去经过专家检验，得出的评价非常高，不仅有害元素含量极低，对人体的产生的副作用无限逼近于零，且药效优异完全不次于高端产品！”
何明学摇摇头，又说道：“能研发出这么优异的产品，方先生如果愿意屈尊，就算任职我司产品研发主任都没有任何问题。”
对于这种建议，方成果断拒绝：“我主业是医生。”
早就预料到方成的反应，何明学遗憾的说：“我明白方先生的志向，所以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所以省下的合作内容，以方先生的智慧，应该已经猜到。”
“你们想购买专利？”
方成皱了皱眉。
在一些业余时间，方成已经让陈邵聪给他的办理了专利证书，现在所有产品的知识产权都在方成手上。
“购买我是未曾想过，因为金钱对现在的方先生来说只是时间问题，不可能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换一种说法，我是来跟你洽谈租用专利和代销产品这两种项目。”
何明学说话时，掏出了手机，打开屏幕锁放在了方成面前。
“为表诚意，在来之前我已经草拟好了一部分合同内容，请您过目。”
方成看了看牛冲和陈邵聪两人的表情。
都在心动中夹杂着一些担忧。
复兴药业是实打实的大企业，和他们合作，以方氏制药如今的规模来说，完全算得上草鸡攀上凤凰。
可是。
能够将企业做大的，从来不是慈善家！
方成大概的看了眼合同，越看越愤怒，如果说和蔷薇公司合作驻颜膏的合同，算得上互相平等、合情合理的互利合同。
那么何明学给出的合同，就属于完完全全的霸王条约！
不仅有专业独家终生授权这样的条款，所分得的分红低于百分之一，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三个点。
甚至方成今后所有的研发产品，他们公司都有独家签约权！
这哪是和方成的产品合作，简直就是买断方成这个人！
而被买断下来的方成，除了拥有开发权，其余运营、定价、起名等等各种参与权都没有。
“恕我直言，这种合同我连跟你谈论的想法都没有，请回吧。”
方成将手机推了回去，说完就站起身要往外走。
“方先生，还请你明白，全国上上下下想跟我司签约的研发人，不说有一万，也有八千，挤破头都想在产品上拥有我司的商标，你现在想要放弃的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何明学身子微微往后仰，脸上依旧露出职业假笑。
他说的是实话。
复兴制药是全国最早的一批药业集团，其市场估值早就超过千亿。
可同样的也是国内药价的背后主流推手之一。
“抱歉，我的理念与你公司不符，今后可能也不会有任何合作，另外提醒贵公司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没了良心的钱，迟早有人收回去。”
方成只是稍微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走人。
牛冲和陈邵聪跟着走了出去。
留下的何明学，脸上微笑瞬间消失，阴冷的咧了咧嘴，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走在路上。
牛冲对着方成竖着大拇指：“方哥牛逼，金山面前不动声色，有骨气！”
“金山是不错，可却是一座周围淌着血，发着腥臭的金山。”陈邵聪呵呵冷笑。
叹了口气，方成摇头说道：“其实那些参与权没有就算了，但他们打算利用我的产品去开拓高端市场，做到真正的低成本极高利润，连产品面向的主流群体都不再是百姓，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答应。”
“是啊，我觉得就我们现在的生意，我都满足能干一辈子了，管他什么金山不金山，我们无欲就无求！”牛冲在旁附和。
“行啊，你都能拽词了，没少补资料吧？”陈邵聪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