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声阵阵,半空寒芒刺眼。
院落里,柳催雪与宋景乐打得凶狠,而身为两人师父的风行云也不加以阻止,反而在站在一旁,甚至有些看起热闹的嫌疑。
赵钰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一脸错愕。
毕竟,宋景乐之前在刘府外与柳催雪的打斗,只有沈苍梧是见过的,两人内力相当,招式相克,最终只能落得一个平分秋色的结果。
可现在宋景乐怕伤着柳催雪,招招控力,而柳催雪却是步步紧逼,剑锋夺人,照这架势打下去,宋景乐只怕会落得一个败局。
沈苍梧有些担心宋景乐的状况,毕竟剑可不认人,向晚剑何其锋利,若真伤到了宋景乐,没有十天半个月是难以痊愈的。
“师父,真的不插手么?”沈苍梧急忙道。
风行云不情不愿挤出一句:“你小子急什么呢,先让我看看他们两人长进了没再说。”
沈苍梧一脸复杂道:“可是师妹失去了神智啊。”
赵钰扶额,风行云这喜欢凑热闹的毛病,宋景乐可算是得了真传啊。这会风行云的神情跟宋景乐凑热闹时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细细一琢磨沈苍梧的话,忙问道:“沈兄,怎么回事?什么叫催雪失去了理智?”
铛!
柳催雪的向晚剑轻扬,飘身前进,剑锋向宋景乐的下盘连出三剑。
宋景乐无奈,只得以长亭剑格挡。
沈苍梧不禁为宋景乐捏了一把汗,只担心他会顾及柳催雪,让自己受伤。
赵钰见他不说话,追问道:“催雪这么晚还来你们这儿干什么?”说着,他皱着眉头,看向躲在风行云身旁的荀月白,“还有你,不在巡检司好好待着,跑这里来这什么?”
铛!
两剑又是交撞,金铁之声响彻院落之中,柳催雪的剑招更凶了,剑身又是猛地刺来,好在宋景乐身姿够灵活,他腾空一跃而起,让向晚剑扑了个空。
沈苍梧示意他声音小点,这才说道:“刚才我们本来在下棋,听到有人潜入了院中,这才出来看,发现是师妹。”
说着,他叹了口气,“师妹神情很是奇怪,口中一直在嘀咕,一会说‘斩草除根’,一会又说‘不可以,不能这样做’,然后就看到荀月白追了过来。”
赵钰第一次听到沈苍梧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此刻是也是一脸地惊讶。
荀月白接话道:“我也不知道柳师姐是怎么了,见到我,提剑就刺了。”
“呃……”
赵钰嘴角一抽,实在责怪不起来了。
柳催雪见宋景乐躲过自己一剑,眼神更是凶恶,不等宋景乐喘气,她的薄剑又绵绵而至,犹如灵蛇,颤动不绝,直逼宋景乐的胸口。
宋景乐抽起长亭剑,轻轻击撞在柳催雪出击的利剑上,向晚剑剑头也是一阵摇晃,路线偏至,直接在地面上刺出一个不小的豁口。
“嘶……”荀月白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惊恐。
赵钰眉头皱了皱,不满道:“她这显然是中了什么邪术,你们怎么还坐视不理?”
沈苍梧摇了摇头,师父都没着急,说明肯定没问题。
赵钰哼了一声,也看出些名堂出来,言语间有些责备,“老神仙,你不管两个徒儿也就算了,还在一旁看戏?”
风行云伸手,拍了他一把,“放心好了,他们两个人伤不到对方的。”
“可是柳师妹这个状态……”赵钰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风行云转过头去,又津津有味地看起戏来了。
柳催雪连续两次没有得手,她眼眸怨懑之色更甚,脚步徒然惊起,地上飞尘“沙沙”地响着,只见院落中的花朵也一瓣一瓣地落下,一道迅如飞鸟一般的倩影猛地袭向宋景乐。
气氛瞬然就紧张到了一个极点。
“老神仙,我师妹已经使出妙步生花了,景乐很可能有危险,您此时还不打算出手么?”赵钰对柳催雪的招式很是了解,也是不免惊道。
“这才有点看头嘛。”风行云露出满意的神色。
赵钰嘴巴张了张,实在说不出半句话语来,可怜地看了宋景乐一眼,只得暗叹: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宋景乐和柳催雪打了这么久,招招留心,始终以守为攻,这会见自家师父看的开心,不由得有些气闷,大喊道:“师父,你怎么还不帮我呀!”
风行云笑了,应声道:“你们师兄妹好好过招,为师也是想看看你们的真正实力呢……”
宋景乐傻眼——这什么师父啊,还老神仙呢!
柳催雪并没有给宋景乐多想的机会。
呼!
风声忽起,柳催雪的步子更快了,手中的剑影更是变化无穷,而半空中掉落的花瓣竟在这奇妙的步伐作用下聚在一块了!
宋景乐瞳孔狠狠一缩,这些花瓣在步伐引动下片片分布均匀,就像是经过精细计算一般,相互之间保持着一个玄妙的平衡。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