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云气呼呼地从他手里拿过剩下的包子,愤愤咬了一口。
沈苍梧转身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屉新鲜的包子,一颗鸡蛋,一份豆花,全是风行云喜欢吃的。
风行云笑眯眯地接了过去,指了指鸡蛋。
沈苍梧拿过鸡蛋,细致地剥干净,给他放到碗里。
宋景乐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食盒,“早餐。”
风行云斜了他一眼,“死小孩!”
宋景乐无力地看着他,“你怎么还这么幼稚,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好吗?”
风行云白了他一眼,“还不赶紧说正事。”
宋景乐无语,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把现在的案子和发现,给风行云细细说了一遍。想了想,又道:“这案子事关重大,可能不止和刘景秀的死有关,所以……臭老头,这次就要靠你出马了。”
风行云小口地吃着豆花,指了指包子,沈苍梧就给夹了过来。
听完宋景乐的絮叨,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所以,你们这是因为当年那两人是我抓的,留了尾巴,才插手这案子的?”
宋景乐点头,见沈苍梧面无表情地喝着粥,忙拽了拽他。
沈苍梧“嗯”了声,“师父,是巡检司柳催雪手里的案子。”
风行云一听这话,惊讶地看着宋景乐,又瞟了眼沈苍梧,“这么说你们……”
沈苍梧摆手,“反正就是案子遇到瓶颈,需要您老人家出手。”
风行云唇角一翘,“当年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们该不会见过唐惊羽了?”
宋景乐点头,“是啊,他就在挽月楼呢。”
风行云放下手里的包子,皱着眉头,“你确定你们见到的是真的唐惊羽?”
宋景乐和沈苍梧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他,但是又有点奇怪。”
风行云狐疑,摸了摸下巴,“哎呀,你们肯定被骗了,我前几天就在唐门呢,我收到你的信出唐门的时候,那小子还在春晖崖关着呢。”
宋景乐愣住了,果然自己没猜错,唐惊羽有问题。
沈苍梧用帕子擦着嘴,向风行云问道:“师父,唐惊羽为何被关起来了?”
以宋景乐和沈苍梧的对唐惊羽的了解,如果问题不严重,顶多被禁足个一两天,竟然被关在了春晖崖,那可不是一般的问题。
风行云随口应道:“半个月前吧,唐门密室遭窃,追星弩和追星箭丢失,窃贼是唐惊羽领回来的一个少年。唐夫人为这事大怒,怪责他交友不慎,罚他在春晖崖禁足一个月,还派了二十几个高手在那守着……我看那小子这次悬了。”
风行云虽然平时跟宋景乐一样,不怎么着调,还总忘事,但他不会无聊到去编造这样一个谎言。
虽然之前宋景乐和沈苍梧觉察出了问题,但此刻听风行云说出来,却是另一番感觉。挽月楼的唐惊羽是假,那么他们的试探,可能会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宋景乐惊出一身冷汗。那个时候自己本意是想试探唐惊羽,又或者幕后之人,可如今确定唐惊羽是假,那刘府众人很有可能会出事,鸳鸯锅的事极有可能走露风声。
“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大意……是我看走眼,以致所托非人!苍梧,快,我们去刘府!”宋景乐向沈苍梧招呼一声,就往外跑,被沈苍梧一把拉住了。
沈苍梧深思道:“那人能骗过我们,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风行云这会正有滋有味地吃着包子,嘴角沾了肉沫,沈苍梧拿着帕子给他拭去,向他问道:“师父,你知不知道江湖上这么有这么号人?”
宋景乐也凑了过去,蹭着他的胳膊,“师父,事关重大……”
他担心刘允,唐惊羽如果依他的意思去做事,那极有可能刘府有变,只有知道了假扮唐惊羽的是谁,才能更有把握对付他。
风行云把空杯往前一推,“以前江湖邪道上有个人,善易容,懂得模仿各种声音,且会模仿他们武功内力,不过他当年作恶多端,落了个终身残疾。如果你们见到的唐惊羽是假扮的,那假扮的人应该是他的后辈。”
邪道?后辈?
宋景乐和沈苍梧目瞪口呆,他们只听过黑白两道,这邪道又是怎么回事?当年那人做了什么?据他两人猜想,杀害刘景秀和刘原的人中应该有个女人,那个人就是邪道的吗?
风行云见两个徒弟傻愣愣的,不屑道:“邪道能做什么,当然是凭着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到处祸害人了。”
“哈……祸害人?”
风行云撇撇嘴,“那些人可恶心了,起初的时候,易容成别人家的夫君登堂入室,逼死了不少女子,后来又迷上了偷东西,武林中不少门派都被偷过。”
“什么武功秘籍,门派宝物都偷,当然了,最可恶的是,他们竟然以此为乐,有不少人因为他们自尽,丢了性命。”
宋景乐和沈苍梧面面而觑,春归楼本身就是买卖情报的,但从来未听到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