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芒凛冽,划过虚空,无情的在一众被冻住双腿的黑衣差役以及嘴碎路人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刻及骨的伤痕。
鲜红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洒落在晶莹剔透的冰层之上,为周围增添上一股凄美之感。
不到片刻,长街之上就出多十多个哀嚎着的血人。
暮姨特意避开了要害,他们并没有死去,只是正在被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以及身上从未经历过的疼痛所折磨。
如果将许缘和施安比作两只对峙的猛虎与鬣狗,那么这些偏帮施安的人,就是一群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白兔。
作为绝对的弱者,反而去对强者肆意的品头论足,所付出的代价,也必将是血淋淋的惨痛。
“贱、贱婢!本官要你的命啊啊!”
施安的咆哮声中夹杂着几分惊惧,被围困在冰雕中的身子竟是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只见他露在冰雕外面的脑袋上,乌纱帽和乌黑长发悄然消失,整个头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光秃秃的一片,甚至还少去了几块头皮。
在临近正午的阳光下,散发着刺目的红光。
“长生要留你一条狗命,这髡刑正好适合你,如果你再敢在此作败犬之吠,仔细姑奶奶扒了你的舌头!”
暮姨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之意。
髡刑对人的身体伤害性并不大,但却会将受刑之人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施安从小到大,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一时之间,竟被吓得不再张口言语。
他眼神闪烁的看着暮姨,像是一条断脊之犬。
在这个女魔头面前,他已经升不起丝毫恶念。
“原来你们这些官老爷也是会害怕的啊!”
暮姨嗤笑一声,摇曳着如水蛇一般的腰肢循着许缘离去的痕迹追去,心头很是快意。
从前面对盛国权贵时曲意逢迎的委屈,在这一刻宣泄大半。
……
大街上,许缘和万霜天并肩而行,周围尽是充满畏惧的目光。
青玄观外的动静并不小,这些凡夫俗子很难以想象,竟然会有狂徒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一县之尊出手。
在他们心里,已经把这二人当作神明来敬仰。
许缘目光扫过街道,发现凡是被自己盯上的人都会很不自然的低下头去,脚下生风跑开,生怕被自己点名。
‘啧,自己这是活脱脱的净街虎啊。’
比较奇怪的是,对于这种情形,他竟然不感到丝毫别扭,就好像,以前就经历过这样的对待。
万霜天神色如常,似乎已经淡忘之前被人非议的不愉快。
“姬居士,其实以前我们亦有数面之缘。”
她语出惊人,使的却是传音入密的法门。
许缘呼吸一滞,同样传音,沉声回应:“这个我有所猜测,那‘今夜明珠色,当随满月开’,是我很熟悉的诗句。”
在幻月和万霜天相继使出《满月》剑招时,他就已经有所察觉,如今更是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