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着花锄,故作脚步虚浮,保持柔美体态。然后,她找到传说中的僻静之处,跪在泥土上,埋葬了荼蘼花,可谓香汗淋漓。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三千庆幸自己读过几部女主体弱多病的话本子,信手拈来《葬花吟》,感染两分消极颓废的情绪。
“三千姑娘,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染玉失笑道。
这《葬花吟》,无论是闺阁少女,还是孤寡老妇,聆听或者品读,都可以感知如泣如诉的意境,至少不像三千如斯做作。
“染玉公子,女人的名字不是脆弱。”三千冷声道。
此话一出,染玉怔愣片刻,然后再度温柔一笑。他差点忘记了,他就是为了眼前的光华美人而饮下染玉浆。
“下一折,晕倒。”染玉附在三千耳畔,呼出暧昧气息。
三千推开染玉,侧过身子,却不慎踩到湿滑的青苔。
她原以为,染玉会出手相救,看在她和他度过吃饭时光的份上。可是,染玉搂着她的腰肢,趁机压在春泥之上。
“三千姑娘,孤觉得你需要被睡服。”染玉笑道,眼神冰冷。
“纵使你同我发生肌肤之亲,那与睡了一块石头有什么区别。”三千低声道,银发散开,语调平淡,眸光透着悲悯又冷凝悲凉,与遵从天意而睥睨万物的神灵无异。
“孤很好奇,你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染玉彻底被激怒。
他原本承诺紫露,远离三千。可是,和三千相处之后,除了闹出一些不愉快的经历之外,并无特别的地方。大概是紫露多虑了,他染玉贵为邪皇,温柔无心,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云阙少年。
于是,染玉对着三千掐了定身诀,缓缓剥开亵衣。
有道是《春暖》第一更:春色太癫狂,哪儿管得残妆,红莲双瓣沥沥草,牡丹含露涓涓,销魂花房映波光,摇拽花心不倦。柳腰玉股尽展现,风流郎轻担腿上肩,马蹄翻飞不已,蝶翅翩翩,往来许多酣战,俏人儿求饶:郎,奴身酥骨散。
可惜,三千是一块硬邦邦的石头、一只锯了嘴的葫芦。
她毫不抵抗,葡萄眼儿清澈透亮,没有染上半点情欲。
染玉见状,试图显现紫电蛇原形,教她感受撕裂的疼痛也好。奈何她竟然在欢爱之中保持沉思的状态,豁然开朗后径直撤去定身诀。
“倩娘与孔甲酋长的邂逅,是孔甲酋长应允的。”三千轻声道。
尔后,染玉眼睁睁地看着三千穿起衣裳、挽了发髻、戴上素心梅簪,像是下床之后就不留情面的恩客,走得潇潇洒洒。
“很好,孤见一次,睡一次。”染玉温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