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音乐里面夹杂着其他东西!牧长丰立着耳朵细细的听,觉醒后他全身上下的综合素质提升了十倍有余,只要将精神集中,就能清晰倾听到远在十里外的蝉鸣不断。
此刻,他听到了一个人在诵词,诵的什么他好像知道又好像完全听不懂,只觉得是一口铜钟悠鸣响彻,有点像昨晚上那个音频,但不完全像,因为里面的内容不一样。
牧长丰听着听着忽然感觉困意上涌,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半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像是在做俯卧撑,他眼神里闪烁了一瞬火似的炽芒,然后那一瞬过后就被一层看不见的迷雾所笼盖,迷惘地像是个半睡不醒的晨起之人,然后恢复平常,伏在桌上像是睡觉。
监控室中,一位带着呼吸机的男人坐在皮椅上,曼施坦因在旁边盯紧牧长丰,“施耐德,你觉得那个孩子如何?”
“哪个孩子?这里全是孩子。”如恶鬼般嘶哑的古怪声音响起,又似一个破旧依旧的乐器此刻发出吱吱呀呀的怪响。
“牧长丰,右下角那个。”曼施坦因说。
“感觉他的灵视很奇怪,特别奇怪。”施耐德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教室里鸡飞狗跳,男孩女孩们做着各样的奇怪事情,有人似是展开翅膀要朝天翱翔,有人旋转腾挪跳起踢踏舞,仿佛群魔乱舞,在群魔当中,一个安静的少年沉沉睡去。
他又看到了火,无尽的红色遍满了大地,那火像是盛开在彼岸上的无数血红花朵,在群花中央,一根铜柱贯穿了天与地,一个人孤零零挂在柱的正中,仿佛是死去万年的孤鬼。
无数黑影围绕着铜柱起落翩舞,仿佛在进行旷世的献祭,这群黑炭般的东西在扭曲在变化,像是橡皮泥般混沌揉捏成任何模样,似某种文字,象形文字,契形文字,又似某种怪异的图画,像山川如流水潺潺。
牧长丰缓缓睁开千钧般沉重的双眸,他呼吸急促且绵长,仿佛进行了一场负重山地两百里,汗如决堤,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累的死去活来。
抬眼看向了唤醒自己之人,明明是在白天,那光头上抹油般的润泽反射的光比太阳还要闪亮。
“考试结束了,你睡了一整堂。”曼施坦因说。
牧长丰心说完蛋,真是彻底完了,他居然听歌入眠了!那他的答题怎么办!
他看向桌面,凉意瞬间沁透背心直入脊骨。
却见桌面上的A4白纸上,已然填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敢保证,那支黑色中性笔他拿都没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