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抬的叫来两个小太监帮忙,随后聂瑾萱又是用手将尸体的另一侧检查了一翻。而等着简单的将死者的尸体检查一遍后,聂瑾萱最后开始检查死者的头部……可就是随后聂瑾萱碰触到死者头部的瞬间,却顿时神情一怔,接着忽然低声命令道
“把火把拿过来。”
聂瑾萱的声音略显严肃。随即旁边一个举火把的侍卫赶忙上前,并将手里的火把递了过来
而此时,看着聂瑾萱那忽然变得奇怪的举动,以及瞬间神情的转变,在场的众人也不禁好奇了起来。随即纷纷屏住呼吸看了过去。可之后还不等大家看明白,却只见聂瑾萱忽然放下尸体的头部,然后再次开口命令道
“把刀拿给我!”
“呃……是!”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此时站在聂瑾萱旁边的那个原本端工具的小太监早已被聂瑾萱的一系列动作惊得目瞪口呆。所以,一听聂瑾萱这么吩咐,赶忙伸手将刀递了过去。而接过刀,聂瑾萱随即便当着大家面,直接一下子将那尸体的脖子割开一个长长的切口
见此情形,在场的众人忍不住又是一惊。可这时聂瑾萱却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将手里的刀放到托盘上,接着当众脱下了羊皮手套。而见她如此,顺承帝这时也微微眉头一动,然后不禁开口问道
“怎么?已经查验好了?”
顺承帝倒也问的直接。不过此时的聂瑾萱却没有马上回答顺承帝的问题,而是不慌不忙的将脱掉的羊皮手套整整齐齐的放回到托盘上,然后在迈步来到顺承帝身前恭敬说道
“回皇上的话,臣媳并没有彻底查验结束。”
“没有结束?那你这是……”
“是,不过臣媳虽然没有完全查验结束,不过已然找到死者的死亡原因了!”
“哦?此话怎讲?”
挑了下眉,顺承帝忍不住追问,而说话的同时,顺承帝也不禁转眸瞥了眼后面那具兰才人的尸体,接着又将视线落回到聂瑾萱身上
而此时,不只是顺承帝好奇,连着在场的其他人也十分好奇。而闻言,聂瑾萱也不卖关子,微微抿了下唇,然后直接开口说道
“回禀皇上,刚刚臣媳查验兰才人尸体得知,兰才人并非是被大火烧死的,而是在大火燃烧之前,活生生的被人用重物打碎头骨而亡!”
聂瑾萱言语平静,美丽而认真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可她这话一出,顿时将众人吓得目瞪口呆!
可此时,一脸平静的聂瑾萱却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惊讶,随即便又接着开口说道
“而臣媳之所以这么判断,,原因有二。一是刚刚臣媳在查验死者尸体头部的时候,发现死者头部并没有炸裂。而在高温下,如果一个人的头部受高温炙烤,那么大脑内部的组织定然会沸腾,进而让大脑内压力升高,最后到达一定程度后,便会炸裂!而如果没有炸裂的话,便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死者之前的头部已然有缝隙了,进而释放了颅内压力,最终导致死者头部不会炸裂。”
“所以根据这一点,随后臣媳又仔细查验了一下死者,也就是兰才人的尸体,结果果然在尸体的左侧太阳穴的部位发现了一个伤口。并且根据伤口的情况,可以推断出,伤口是人为造成的。而也正是伤口致使死者大脑破裂,进而使得死者头部没有炸裂。”
“而同时,在查找出死者头部受重物打击之后,臣媳之后便查验了死者的咽喉。因为,如果一个人是在生前被大火烧死的话,那么在大火中,死者会挣扎,会呼吸,进而使得大火中的浓烟灰尘吸进咽喉。可如果死者在大火燃烧之前便已经死了,那么因为在大火燃烧的时候,死者已然没有了呼吸,所以之后死者的咽喉将不会出现灰尘。而刚刚臣媳在检查兰才人的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兰才人就属于第二种。也就是说,在大火燃烧之前,兰才人就已经断气了!”
“所以,综上所述的两个原因,臣媳便可以判断,兰才人是在被人用重物打中头部而死,并在死后被人焚尸。而不是被大火烧死的!”
聂瑾萱说的不紧不慢。同时尽量将一些法医勘察上的术语,用最是能理解的话说出来。可此时,听着她那一句一句的解释,在场的众人,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以至于随后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顺承帝才猛的回过神来
“所以,你认为,兰才人是之前被人所杀,然后被人毁尸灭迹,和张贵妃毫无关系?”
“回皇上的话,臣媳却是如此认为!并且,除了刚刚验尸的结果之外,其实刚刚孙才人的话,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因为,不知皇上刚刚有没有注意到,刚刚在臣媳询问孙才人的时候,孙才人说,当她逃出房间的时候,兰才人的房间已经大火熊熊了。而孙才人之所以觉得兰才人已经死了,其实也并非只是火势凶猛,而是因为当时的孙才人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却是没有听到兰才人任何的一声求救声!”
“毕竟皇上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常人碰上大火,定然会慌乱挣扎大喊大叫,而当时虽然大火熊熊,但按照时间计算,还不至于让兰才人彻底没有声音。因为如果一个人被大火活活烧死的话那种痛苦是不能言喻的,可更痛苦的是,这样的痛苦并不会马上结束,所以如果兰才人是被大火烧死的,就算之后没有被救出,但当时还是可以听到她惨烈的叫声的。可孙才人却一句也没听到,因而便可以推断,兰才人很可能在大火燃烧之前,便已经死了!”
聂瑾萱的推断合情合理。而此时,顺承帝却转眼看了下旁边神情略显怔忪的张贵妃,然后沉声说道
“可即便兰才人是在之前被人杀死的,但也不能否定和张贵妃没有关系吧!毕竟,现在可是有人证明,是张贵妃指使放火的,所以这又要如何解释?”
“回皇上的话,这一点其实根本就不用解释,因为那周德兴原本就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