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儿见他根本不往自己想的去琢磨,就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细声细气的道:“咱儿子出来后,这银子用到的也多,你可得多攒一些,不然咱儿子要是受委屈了,小心我带着儿子离开,你一辈子都见不到!”
“娇儿放心,谁来要银子,我都不会给的,就留着给咱们儿子用。”应文博立刻顶着一猪头谄媚的说道。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人怕了,就想着有个孩子热闹一下,也想给他过最好的日子。”杨娇儿忍住了心里的厌恶,依偎在应文博的怀里,深情的说道。
应文博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打的有多惨,有多么的惨不忍睹,所以看到杨娇儿那么深情,就更嘚瑟了,却不知道人家心里快要吐了。
杨娇儿的心思深沉,恐怕就燕莲一个看出来了。等到杜氏赶回娘家,得到的消息是她爹这辈子都得躺床上了。
杜家老爹是被人请着去打猎的,结果被一野猪追,那尖利的猪牙戳穿了他的腿,伤的惨不忍睹,鲜血直流,后来又不小心的摔了一跤,干脆就不能动了。而请了杜家老爹去打猎的人不是本村的,见出事之后,就赶紧的跑了,什么都没留下。
之后询问杜家老爹,却是根本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只是路过村里,说是要去打猎,请了杜家老爹一起的——这么一来,杜家老爹身上的伤,就全部都得自己花银子了。
“这腿不但断了,还戳出一个大窟窿来,腰上的骨头又碎了,这要养伤,得出多少银子啊!?”杜家大嫂第一个跳出来抗议了。
以前,公公的身体不但好,还能打猎赚银子,自家的日子过的是村里最好的,那肉几乎都不断,看的人家只有羡慕的份。如今,公公都这样了,要是医治下去,家里的银子不但会没有,说不定还得借银子呢。
这样的日子,如何能过?
“大嫂,不管怎么样,总要医吧?也不能让爹这么一辈子就躺着。”杜氏不悦的说道,想着爹最喜欢的就是满山的追逐猎物,这让他一辈子这么躺着,谁受的了呢。
“小姑说的轻巧,这银子,你出吗?”人都是现实的,所以杜家大嫂也没多少错。
杜氏想起自己带来的包袱,狠狠心咬牙道:“我带了所有的体己。”救爹要紧,等爹好了,以后还会有银子的。
“有多少?”杜家大嫂想起杜氏出嫁的时候,那银子可不少,就瞪大双眼问道。
“我许久没看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过年前,她用了不少的银子,有文博拿去做生意的,有给白氏做月子的,还有过年的时候,自己做了一身的新衣服,给荷儿买了些吃的……她一边算着,一边打开了自己卷来的包袱……
“噗嗤。”杜家大嫂原本是认真的看到,但等到她看到包袱里面的东西后,忍不住的嘲笑了一声,佩服的道:“我说小姑啊,就那么点散碎的银子,你觉得能帮爹治多久?”那散碎的银子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五两呢。
当杜氏看到自家包袱里的银子,也是满脸不敢置信——她的银子呢?怎么就那么点了?
她在心里想着,是谁偷走了她的银子……
“小姑,你说,爹的伤,还治吗?”杜家大嫂见她拿不出银子来,就理直气壮的问道。
“你的嫁妆呢?当初,我给你好几十两呢,你怎么就没了呢?”杜氏的娘一直沉默着,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因为当初她给女儿的嫁妆,那是自己村里跟古泉村的头一份,所以女儿在应家才过的好。
只是,她一心的期盼却没有了,包袱里的散碎银子仿佛在嘲笑她似的,弄的她立刻厉声质问着。
杜氏懵了,面对这大嫂的嘲弄跟娘的质问,呐呐的道:“我……我不知道啊,怎么就没有了?”她一直不舍得用自己的嫁妆的,除非是迫不得已。
只是,这二十多年,每一年拿一点,用出去的银子就多了。没分家的时候,所有的银子都是交给朱氏的,他们没有私房钱,她用的都是自己的银子。
每一次拿银子的,总觉得自己的银子还有很多,所以不怎么在意,可如今天,当真正要用到的时候,才知道银子早就被她花完了。
“你是个傻子啊,这些是你的银子,跟应家没有关系……没那些银子,应家人难道还容不下你吗?你傻傻的把银子都给人家用了,那你爹呢?你爹怎么办?”杜氏的娘质问着,眼泪跟下雨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妹子,你想想法子吧,你给应家用了那么多的银子,他们总要还你一些的。”杜家大哥黑着连道。
他作为儿子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躺着等死。可作为父亲,他不能用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让自己的儿子吃不饱穿不暖,这样的日子,不要说儿子,恐怕连自己都过不下去。
对于大哥的提议,杜氏无法反驳,因为她大嫂表明了,若想要救她爹,他们兄妹必须拿一样的银子,否则她就算是被休了也不救,而且就算是被休了,也要带儿子走——面对这样的威胁,杜氏就算不想答应也紧闭嘴巴了。
想到原本好好的爹变成这个样子,杜氏是一肚子的心疼,但想起那缺少的银子,心就更拧了。
回到家,她看到女儿在做饭,就询问了一下儿子的伤势,得到的消息是伤的都是表面,并不是很重,等脸上的红肿退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