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问道:“这妥当吗?”
周瑞家的道:“自然是妥当的。”
王夫人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不过凡事还是当心才是呢,可别生出什么事端才是呢。”
周瑞家的忙答应了,于是一回家叫上了她的老头子和女婿做起来准备来。
此日夜半,也是凑巧,因为白日的天气阴沉,到了晚上竟没有出现月亮,周瑞家的带了她的老头子和女婿偷偷到了东边的一处矮墙,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于是就让她女婿翻了过去。
不想她这女婿也是混人,不想进去后,一时间竟找不找了方向,于是开始胡乱的找起来,摸索着,竟然摸索到了香菱居住的房间。
这香菱如今自黛玉嫁了,凤姐和平儿她们离开后,也带了几个丫头一直看守着这潇湘馆的,白日打扫一番,因为外面有士兵把手,这里倒也是清静了,因此平时多的时候也是看书打发日子的,今儿又看书完了,才回屋,不想竟有这大胆的在自己的屋里。
好在这香菱如今还算大胆,一见人影忙大叫有贼。
附近的侍卫迅速过来,这混人还没找个出处就被抓了。
要知道这地方是皇上亲自嘱咐要守护好的地方,如今竟然有小贼,自然是不允许的,因此连夜把这贼送到了傅恒那里。
傅恒连夜审理,结果审出竟然是王夫人的主意,要知道如今弘历要的正式查抄贾府的一个借口,此刻正是上天给的借口。
傅恒连夜进宫,弘历连夜下旨,以偷入禁地,居心不良为借口,开始了对贾府的查抄。
一时间,整个京城大道灯火通明,风声鹤唳。
傅恒连夜点出御林军,直奔贾府。
月不见,星也暗沉,暗涌的波涛此刻掀起了百丈群浪。
贾府走向它最终的命运之曲开始奏响。
王夫人在自己的房中有些不安的等待着周瑞家的回信,手上的佛珠不停的转动着,想借此让自己的心境能平静下来。
夜渐渐沉了下来,可是去潇湘馆的还是没信息,是不是出事了?她怀疑,可是若是出事也总是有些动静才是,可是如今竟没有一丝的动静。
这几日一连串的不顺心本就让她烦,尤其是前几日金钏儿的鬼魂事件,更让她身体虚弱了许多,这会焦虑不安的心情更加让她疲惫不堪,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于是她又坐到佛台前,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嘴里不停的念着静心咒,强迫着让自己静下心来。
更鼓声一阵阵的度过,每一次的更鼓声仿似都敲在她的心上,如此的忐忑难安。莫不是因为夜深,那周瑞家的不好来见自己,想来是这样的,王夫人这样安慰着自己。
见天色也似乎快四更了,想起天一亮又有一堆事情要她处理,于是她上床,想睡一会。
不想才睡到五更就听见外面一阵的嘈杂声。
她起来披上衣服出去,心中恼火,是哪个不拾趣的丫头婆子这会恼人清静。
才打开房门,就冲进一队兵士。
王夫人见了,忙强自镇定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荣府。”
一似乎带头的兵士,手持一黄绢,道:“奉皇上圣旨,查抄贾府,宁荣二府,男子直接入狱,女子暂压后居。”
王夫人听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查抄贾府?”她从不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成为查抄的对象。
很快贾府的男子和女子都分开了,宁府的贾赦、贾琏、贾珍、贾蓉,荣府的贾政、贾宝玉都被直接关入牢狱,贾兰因为年纪还小和其母李纨都被暂禁在稻香居。邢夫人、王夫人、尤氏、秋桐、文杏、文秀都一起关在后院中。
潇湘馆和秋爽斋因为已经不属于贾府,又加上有士兵把守,因此无人骚扰。
辰时,傅恒一身官服装饰大步走入贾府。
看着查抄出来贾府那可怜的家产,傅恒皱眉摇了摇头,这先祖的努力都是白费了的,后代子孙没一个出息,难怪这些人老是想谋一个孤女的财产。
把贾府中的一切都封好制册记录,然后送入国库,傅恒亲自把帐册送到了弘历面前。
弘历翻开傅恒送上来的帐册,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倒不想着这贾府如今都败到这地步了。”
傅恒点头道:“难怪那王氏竟然想打潇湘馆的主意。”
弘历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查抄的人没骚扰到了潇湘馆那里罢?”虽然黛玉已经不住潇湘馆,可弘历还是不准有人去打扰潇湘馆的清净。
傅恒点头道:“臣在所有人出发前就叮嘱过他们,因此潇湘馆和秋爽斋都是极安稳的地方。”
弘历点了点头,又道:“过段时间,把这宁荣二府的地契房产都给玉丫头送去,好歹我们家还欠她那么多银子,这些房子空置着也浪费,都算是给那丫头的利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