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蒙人拿下了淮南一带,各种屠城。
百姓流离,苍生失所,遍地的哀嚎声。
而现在长江以南又生战乱,带兵割据的竟然是林进仕,那个被他差点就捧杀,含冤而死的人。
“琦儿,父亲这一生,太失败了。”
赵忠定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头诸多无奈。
还是头一次见到赵忠定如此这般,赵琦儿一下子整个人都愣住了,抬起头来一脸的彷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爹,其实……”
赵琦儿正要开口,生怕因为自己的不懂事,让刚才说的那些话中伤到了赵忠定的心。
可就见着赵忠定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的走远了,他这一生,有功也有过,到底如何,实在是难说。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过去了几天,朝廷上对如何解决长江以南战乱的事情就没有停下过争论。
这一天,赵琦儿走在街上,听的许许多多的坊民在谈论如今实事,不由得愣住了。
脸色随即凝重起来。
“要我说,那林家公子才是真正的承受天命,那边的亲戚写信来,说他们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
“可不是怎么的,也就是现在过江的通道被朝廷把持,要不然我就逃过去那边了。”
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说着,却是让赵琦儿的心思无比沉重,事情发展到如今,竟然已经是这般模样了嘛。
转身,回家。
“爹,我要去找林进仕!”
赵琦儿语气坚定,直让正在看卷宗的赵忠定皱紧了眉头,顿时周身气息一变。
“我不许。”
赵忠定沉了声音,抬眸,眼里冰冷。
他这一生,哪怕诸多不对,可对于赵琦儿也是百般疼爱。
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女人去和林进仕越走越近。
可是……
赵琦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冒着对父亲不敬的胆子,硬是把今天在坊间听到的一些谈论全都说了出来。
直让赵忠定摔了杯子。
“糊涂!”
“那些贱民的妄言你也要听,真是不要命了嘛!”
赵忠定脸色阴沉,气的一只手都在微微发颤起来。
“你是赵家的女儿,和林进仕走近,朝廷怎么想!”
“陛下怎么想!”
“到时候抄家流放,你爹躲不过,就是伸头一刀!”
赵忠定越说越激动,终于是见到赵琦儿眼泪决堤而出,不由得心疼起来。
便缓和了一些。
“爹,我就要去!”赵琦儿脸上的柔弱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又是那个冷血之人,她本也见多了是是非非,坚强如她。
只想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房间里,突然寂静起来,赵忠定阴沉着脸色一句话也不说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竟然是十分微妙的错开。
“我乏累了。”赵忠定抬了抬手,轻声道。
一边,赵琦儿恭敬行礼,便退了出去。
终于是在院子里踱步许多,赵琦儿心思放松一些,可眉头的忧虑却不曾减少分毫。
长了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同赵忠定如此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