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齐氏的话,百里凌霄的脸竟黑的如锅底,他恨不得立马就要了那家全家的性命,双拳紧捏,骨节发白。
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抬手缓缓摘了于美泠脸上白色面纱,看着那道足有两寸长的疤痕,就如他的脸也被人深深划了一道,很是心疼的道:“泠儿不怕,往后有哥哥在,哥哥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分毫,曾经欺负过你的人哥哥自然也不会放过。”
有如此护短强势的哥哥是于美泠这辈子都不曾想过的,如今就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站在她面前,瞬间就让她当年所受的委屈如洪水般一泄而发,也顾不上礼仪规矩,直接扑进百里凌霄的怀里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呜呜……哥哥!”
一声哥哥喊的百里凌霄的心都化了,“告诉哥哥,是谁伤了你!”
于美泠离开百里凌霄,粉嫩的小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摇了摇头,道:“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她不愿提及,百里凌霄也不想多问,但是此事他又怎肯罢休,想要查到那人于他而言不过就是句话的事。
“泠儿放心,哥哥定会想法子袪除了了你脸上的疤痕!”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于美泠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兴奋的立即就抓住了百里凌霄的衣袖,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温婉和恬静。
晚饭百里凌霄是直接留在这里吃的,等他回到侯府天色已经黑透,不过他并不是从齐氏她们的住处直接回府的,而是绕道去了繁花楼,在那逗留了少时沾了一身的酒气和脂粉味儿才回到侯府的。
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一回到府里就听到了个奇闻,说是昨日嫁进穆王府的七小姐今儿一早带人去清点嫁妆,谁知一开箱子,里面的金银细软竟然全变成了碎石瓦砾,只剩下些随身带着的田产铺契,也不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穆王爷一听说此事整个人的脸比碳还要黑上几分,当即就派了府里的大管家前来侯府讨要说法,说是若没那些东西何必要弄个虚假清单,还装些废物来充数,是真当他楚天穆老糊涂了不成?
百里泊听闻此事心中一紧,并不是因为被穆王质问,而是担心他的女儿将来在王府不好混,而杨品璃就不一样了,当下就跟王府的管家喊道:“不可能,那些东西明明是我亲眼看了又看,确认了不下十遍的,怎会变成你口中所说的那些废物?”
大管家毫不留情的一甩衣袖,当下就道:“哼!以夫人意思可是我王府自行换了东西又来向侯府讨要?夫人莫不是忘了我王府就是买下你十个侯府也不在话下,又怎会看得上你家的那点嫁妆!”
一番话顿时让杨品璃哑口无言。
傲晲苑里,百里凌霄斜躺在宽大的雕花拨步床上,醉眼惺忪,唇角上扬,听了这些话,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这只不过是他对付恶人的第一步而已。
其实楚天穆看中的并非百里家的女儿,他更看中的是先祖皇帝曾经秘密交给他的一道圣旨,听闻那道圣旨是可以调动一支隐匿的铁甲精兵,只是除了先祖皇帝外至今无一人知道铁甲精兵到底身处何处,就连百里泊也同样不知。
他娶了百里家的女儿不过是为了更方便控制她,好让她助他早日拿到那道圣旨,只是百里墨兰从来都是个心细如麻的人,她又怎会甘愿被人控制。
得知自己的嫁妆被掉包她并未怀疑是杨品璃所为,因为在出嫁前一晩这些东西都是抬到她的院子里,她还亲眼确认过的,难道真是的在王府被掉了包?可是有什么理由值得用丢掉王府的名声为代价换取那一点东西呢?
思来想去,最终百里墨兰否认了王府掉包嫁妆的想法,心里却想起了两个月前在杨品璃院子里那晚百里凌霄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她不再继续猜谜了。
……
被百里凌霄送到东郊园子的那五名女人从最开始的不屑,到最后深深被园子里如世外桃园般的景致给吸引了,个个都称此地绝对是京中最难得的好地方,瞬间就感觉或许跟着百里凌霄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好景不长,在园子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五个女人就如撞邪似的,个个精神萎靡,疯言疯语,有的甚至还拿着刀自残,把自己身上割的血液淋淋。
不足十日,这几个女人就前赴后继的死了,死相一个比一个惨烈。
要知道这园子里可是有奥妙所在的,园中生长着一种极为罕见的奇幻草,它所散发出的香味可令人心生幻象,只要是你心中所想的,你眼中就一定能看到,所以这些女人才会觉得此处便是人间仙境。
而这个地方也是百里凌霄的娘留给他的唯一一处宅院,这么些年若不是因为这园中的奇幻草令杨品璃那个女人闻风丧胆,早就不是他的了。
只不过杨品璃也并不知这这园中奥妙,只听说曾经有人误闯了此园后便疯癫死去,她如此惜命的人怎会轻易去尝试,最后便也不想再打这园子的主意了。
真是一波未平又来一波,当楚天穆得知他才送进宫两三个月的女人又被楚云澈丢给百里凌霄那个小痞子就一掌掀翻了书桌,“废物,全都是废物!去宫里把王贵给本王叫来!”
“是!属下这就去!”
侍卫领命离开,楚天穆气的双拳紧握咆哮如雷。
刚准备出门,管家又急冲冲来报,“王爷,王爷不好了,郡主她又吐血了。”
“什么?快,赶紧去宫里宣太医!”楚天穆什么也顾不了了,大步流星的朝楚婉臾的住所奔去,恨不得变出一对翅膀来。
“臾儿!臾儿!”楚天穆一到院门就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楚婉臾的卧房。
床上的楚婉臾面如死灰,嘴角的血渍已被下人清理干净,只是床上的被褥还未来得及更换,一眼便看见那上面的斑斑点点的红色,让楚天穆好不心疼。
下人们见楚天穆来,赶紧行礼,“王爷!”
“你们都是如何照顾郡主的?一个个没用的东西!都给本王滚出去!”
被楚天穆的震怒吓的大气不敢出,下人们都静悄悄的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下父女二人了。
楚天穆红前眼走到床前,他伸出强劲有力的手将楚婉臾纤细的手包裹在手心里,话到嘴边却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最后竟化作了哽咽的呜呜声。
这是他唯一的血脉,是他保护了十多年的宝贝,绝不能就此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