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敲门的动作更大了,大喊着再不开门就要把门砸开了,水善走向门口突然开门,动作利落的一把将刘妈妈扯进屋里,又立马合上房门隔断外面一双双看热闹的视线。
刘妈妈被猛扯一把先是哎哟一声,接着看见水善那张看不出原样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脸……是彻底毁了啊!
“你,你,你们……”
刘妈妈结巴着指着水善和晚晴说不出话来,有人来传消息有人打架时她还愣了一下。
色园中拈酸吃醋的事常有,打架却是没有。
只要有人动手,不管是对是错都讨不了一顿责罚。
“今晚伺候的事刘妈妈看该怎么办?”
水善身为被毁容的受害者倒是最为沉稳,认真问着刘妈妈。
刘妈妈愣了好半晌,突然恶狠狠的瞪着晚晴,扬着粗短的脖子大吼,“伺候什么伺候,你这副样子想吓死将军吗?”
水善可惜的叹了口气,一幅早已认命的模样。
“我知道,今晚还是请刘妈妈另外找人伺候将军吧。”
刘妈妈看水善居然还有心情关心今晚谁伺候将军,怒气哼哼的红了脸,一下冲过去一把揪住晚晴的耳朵,另一只手要来揪水善的耳朵,却看她满脸是血无从下手,便改为用力扯着她的胳膊。
“你们两个胆子够大啊,敢在色园惹事打架,还把脸挠成这样!你这脸以后怎么伺候将军,将军把你带回来还有屁用!”
刘妈妈气的脸红脖子粗,色园的人惹事打架就是她的管理不当,若是被主母知道她也是要挨批受罚的,如何能不气。
“你们两个立马给我出去趴着挨板子,三天不准吃饭,撑不撑得下来就看自己的造化。”
刘妈妈说着一手抓一个人就要拉出房间去挨板子。
晚晴害怕的不停往后躲,水善则是沉稳的很,一点不着急,身体轻轻用力摆脱刘妈妈的钳制,挡在了她的身前。
“我们要是受了罚,刘妈妈管理不善的罪责可就板上钉钉了。主母或将军知道肯定会生气,到时刘妈妈说不定也要受罚。受罚是小,但若降了身份夺了权力,才是最大的损失。”
水善准确掐住刘妈妈的弱点,一招制胜。
色园虽不是府中主子的住处,却也管着一大波人,刘妈妈几乎算是色园的主子,完全由她作主,这差事可以算是香饽饽。
刘妈妈被水善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显然也不想受罚惹将军和主母生气。
水善趁势建议道,“不如我们再商量商量?”
说着便将刘妈妈请到屋中的茶案主位上坐下,亲自给她沏上热茶。
“刘妈妈不想受罚,我们也不想受罚,还请刘妈妈网开一面。”
刘妈妈眼神怪异的瞟着水善,她被挠花脸应该难过愤怒的不行才对,怎么还有心思大事化小放过晚晴,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外面那么多人看着,若我不对你们加以严惩,日后怎么管理……”
刘妈妈正说的义正言辞,精明的双眼突然像金子般闪闪发亮,话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晚晴同样被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青袅递到刘妈妈面前的一百两银票脚步都有些不稳。
她在将军府里呆了三年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刘妈妈在色园说一不二,谁敢不听从您的命令?我们这些下人为得就是让将军舒服、安心,就别拿这些鸡毛蒜皮的腌臜事叨扰主子们了,您说是不是?”
刘妈妈小心翼翼接着拿银票嘴巴都笑不拢了,一个劲‘嗯嗯嗯’的应着。
“我这张脸是没法再伺候将军了,您随便帮我找个借口,让晚晴代我去了吧。”
晚晴听水善的话面上一阵惊喜,刘妈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好奇的‘咦’了一声。
“晚晴把你的脸划成这样,你还让她去伺候将军?”
晚晴又是畏怯又是心虚的小心瞟着水善,水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扬起一个还算友好的笑容,“毕竟都是住在一起的姑娘,要把事情闹大了,我也得不了好,得饶人处且饶人。”
刘妈妈轻笑着看了晚晴一眼,“你今儿遇到青袅算你走运。不过青袅这脸……”
刘妈妈脸上没显,心中并不相信青袅既往不咎的虚伪说辞。
脸可是女人的性命,青袅脸都被伤成那样,能不能不留疤都不知道,能这么大方好心?
水善摸摸自己发疼的脸,不在意的道,“我有一个治伤不留疤的秘方,还要劳烦刘妈妈给我一些药材。”
刘妈妈和晚晴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看青袅被伤了脸也不着急,原来有秘方。
“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要什么药材我给你弄来就是。”刘妈妈大方的应下。
“多谢刘妈妈。日后在色园中还请刘妈妈多多关照,银票绝对少不了您的。”
水善这话深得刘妈妈的心。
刘妈妈不客气的将那一百两的巨款揣进自己的怀里,假模假样的咳嗽一声,“我刘妈妈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日后等你脸好了,我会重新替你安排机会。”
刘妈妈没有直言,几人却也明白是什么机会。
伺候将军得将军宠信得机会。
水善轻笑着摇了摇头,“青袅拜托刘妈妈的第二件事正是此事,还请刘妈妈想尽办法不要让将军招我伺候,让将军彻底忘记我这个人最好。”
刘妈妈和晚晴茫然而惊讶的互望一眼,还有人不想得将军的宠爱?
刘妈妈好奇想问,水善直接打回了她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