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省则省,但对于帮了我大忙的年公子自然不能小气。宁城大小酒楼想吃什么随便点,我把全部家当都带在了身上,绝对不怕付不起银子。”
“青袅姑娘豪气,那我就狮子大张口了。”
年绥山悄悄带着水善从小路离开了雅阁,然后出了将军府。
水善带来的五花糯被遗忘在了房檐下的窗台边。
水善之前一直忙着替慕容余办事,来了宁城这么久都不曾好好逛逛,现在事情了结没了牵绊,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宁城作为曦宁国的都城自然时热闹繁华,比之闵都多了分闲适,少了分大气,入眼的百姓们看着皆是体面、悠闲,逍遥恣意。
水善许久不曾逛街了,买了好些女孩子喜欢的衣服首饰,自然包括吃嘴的零食。
年绥山跟在后面任劳任怨的充当小厮替她拿东西,两只手都占满了,时刻亦步亦趋的温柔望着她。
“我是不是买太多了。”
水善回头看见被身形艰难的年绥山,不好意思的羞怯一笑,赶忙分了些东西自己拿着。
“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早知道带个小厮出来。”
水善分了好几样东西过来,年绥山侧了下身子避开水善的手,温柔笑道,“这点东西还拿得动,再买些也无妨。”
水善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已经买太多了。说好是请你吃饭的,结果自己逛上了。现在时辰差不多该用午膳了,你想在哪儿家吃,你是客人你来挑?”
年绥山随意的望了望街上的酒楼,下巴朝最近的甘辛楼点了点,“就这吧!”
水善把菜谱交给年绥山全部让他选,端着茶水润了润嗓子,逛了一上午口都有些渴了。
这个酒楼在宁城不算有名亦不算大,价格都是大众能够接受的,所以客人很多,大多都是普通百姓、三教九流,偶尔几位服饰尊贵之人进来,看眼环境又嫌弃的离开。
正值用膳时间,酒楼里坐满了人,热火朝天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议论最多的便是宁城当前最热门的两大事件。
许家大火案,及夷边的和谈。
水善对许家大火案没有兴趣,侧着耳朵正大光明的认真听着关于夷边的和谈之事。
天闵王朝派出的除了豫王世子,还有黄赋!
水善轻轻咬着指甲颔首侧耳倾听,百姓们好奇关心的问题和她一样,这场仗究竟打不打得起来。
有人道,“天闵的皇上既然派出了尊贵的豫王世子,怕是开战的想法很大。”
另有人回道,“豫王世子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儿,让个孩子带兵打仗真是笑话。”
又有人道,“天闵王朝若真想开战,何必虚与委蛇搞什么和谈?定国公的士兵先挑衅,他们开战的理由充分。”
有人嗤笑道,“你怎么帮着敌国说话,你莫不是想让这仗打起来?”
那人冷了冷声音顶回去,“谁想开战了,我这是事实分析。说起来这事都怪定国公,一心想要打仗巩固门第。一将功成万骨枯,一点不为百姓和将士们考虑,主动发起挑衅给了天闵王朝开战的借口。”
几个男人豪言壮阔的谈论着国事,叹了一声撞碗喝酒,又有人开口表达想法。
“我倒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天闵皇上派一个身份尊贵的小孩来,兵临夷边又稳居不动,这仗到底想不想打实在看不出态度。”
水善眼眸微微朝最后说话那人看去,那是个穿着黄色衣袍的男人,眉目疏朗大气,目光烁烁,坦荡的脸庞充满正义之感。
“要打就打,不打就走,哪儿那么啰嗦。”有沉不住气的人大灌了一口酒,立马遭到同行人的嘲笑。
“国家交往哪儿那么干脆,况且关乎到战事,还有得谈呢。”
“青袅很关心夷边的战事?”
年绥山的声音慢悠悠的将水善听入迷的神思拉了回来,缓了半刻才开口道,“战事关乎天下安定,百姓安危,没有谁会不关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