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三秒，杰森才意识到他在说圣诞礼物。
他拎起袋子的底部往下一倒，空的。
杰森用无辜的表情朝他摊了摊手。
士郎挑眉。
他抱着肩大踏步转到正面，凑到杰森的面前，一副不拿到礼物不罢休的样子。
“boss，虽然我们在经营理念上有一点小矛盾，你可以认为我没有功劳，但不能当作我没有苦劳。”
……八卦的眼神已经从四面八方传来。
但这种人设和展开不是杰森想要的，他只好摆出一个歉疚、纯洁又无辜的眼神，并用余光指向他身后另一个替他推轮椅的旁听者，示意有什么问题请私下解决。
还没等士郎开口要求，推轮椅的那名男侍者立刻就很有眼色的让开了，士郎理所当然地取代了他的位置。
缓缓地推着轮椅掉了个头，朝向回到办公室的方向。在起步前，士郎低头看了杰森一眼。
而后者敛去了所有表情，没有抬头，只是紧紧抿着嘴唇，保持沉默。
周围探头探脑的侍者没有人敢插/入这样的气氛，只能被动围观着，看他们消失在视野中。
……
士郎锁上办公室的门，等他转回身体，杰森已经从轮椅上跳起来，戴好了红色的面罩。
他朝地上蹬了一脚，轮椅瞬间面朝着士郎退后了好几米。然后他搁起腿，支着胳膊，闲适又放纵地问：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我说过了吧，你欠我一份圣诞礼物。”锁上门后，士郎不再表现出刚才的那种气势，重新回复到平常的口吻。
“…………”
准备礼物的时候，杰森确实没有算上士郎的份。
一半是因为冷战期恶作剧般的心理，另一半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并不认为他会需要。以他对对方性格的了解，他本不应该在乎这个，也根本不可能主动开口讨要。
……但是，如果不非要把他当作怀有过高期许的可能战友来看待，只是当作普通朋友，希洛并不欠他什么，反倒是他这里还有一些人情没还。
他们签的也是完全合法的雇佣合同，从上司和下属的角度来说，希洛的工作都完成得很好，挑不出一丝毛病。冰山俱乐部井井有条，业绩蒸蒸日上。如果换做他自己来亲自安排这些细节琐事，恐怕要浪费不少时间在这上面，聘请其他人不但麻烦，又不可靠。
说到底，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想明白了这一点，杰森心头的纠结豁然一空。
放弃不切实际的期望对谁都好。
他用这些天来最自然的口吻，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样问道：“好吧好吧，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士郎走到面前办公桌前，摊开手。
他注视着杰森的眼睛，露出浅浅的微笑：“你的沙鹰不错，送我一把？”
“…………………………”
杰森瞪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玩木头人游戏一样地同士郎对视良久。仿佛谁先移开视线，谁就得把之前所说的话和念头都吞回去。
但是最终，他还是确认了答案。
杰森从办公桌下摸出一把漂亮的银白色手/枪，拍在桌面上。在冰山俱乐部的时候为了不让韦恩家的二少爷看起来像一个危险分子，他只随身携带其中一把，另一把就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下。
他当然还有许多其他的手/枪，但这是他最喜欢最常用的两把，都由他亲自改装过。火力、精度、射速都有显著提升，而子弹出膛声的音量也有所削弱。
但与其说是舍不得，不若说是——
“你认真的？”
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士郎表情坦然，斩钉截铁。
良久，杰森才松开手。
“如果你之后又改变了主意想要别的，不用把它还给我。送出去的东西我没有要回来的打算。”
“……不要辜负它。”
士郎认真地收起杰森放在桌上的沙鹰，放进怀里。
“当然。”
他敛起笑容，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这几天我总是停不下刷疫情新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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