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atcFile = "/www/wwwroot/xin_floatAdc.txt"; 和反派有难同当之后(秀木成林)_第73章(2 / 2)_和反派有难同当之后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新笔趣阁

第73章(2 / 2)

赵徵也上了马,顿了顿,一夹马腹飚了出去。

柴义高淮崔定方等近卫立即紧随其后,再然后是柴武毅钟离孤吕衍等将。

风驰电掣,呼啦啦的都进去了。

纪棠和做了面部伪装的刘元对视一眼,两人没吭声,也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

接下来一整天,都是处于这种氛围之中。

除此虚伪父子情之外,还有汇报山南情况时,还得加上双方各藏心思的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交锋。

怎么说话,才不会让皇帝抓住话柄往山南塞人,更不会让对方因此揣度知悉得更多,真是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真的看着都心累。

好在等宴席过了就好,第一天难免的,他们也不住州衙门,等过了今天随便找些什么借口都行,军务这么多,随便找个就行,皇帝想必也不会想天天看见赵徵。

暂时共驻一城而已。

一直到大宴前,赵徵去更衣,纪棠才有空和他私下说说话。

她一提衣摆跳进门槛,赵徵正歪在软塌上,一身黑甲,神色淡淡。

显然厌烦的不仅旁观者,当事人更是。

见得纪棠进门,他才精神起来,立即坐了起身。

纪棠问他:“累不累?”

“没。”

赵徵摇摇头,注意力却落在她的手腕上了。

纪棠手腕戴了串黄杨木手串,是昨天柴显送的,对方亲近单独送她,那她当然也戴上作同样表示了。

赵徵却盯上了这手串。

这点点休息时间,净纠缠这上头去了,他酸溜溜道:“这手串也没什么好,黄杨木不好,沉香木和檀木才好。”

他见不得旁的男人的贴身物件戴着她身上,说着还想试探着想伸手去撸,嘴里还说什么:“我瞧瞧年份足不足?”

他的占有欲太强,其实纪棠也隐有所觉的,只是以前并不知道他喜欢他,串联不起来,就没搁在心上。他告白后她很快就想明白这茬了,于是郑重警告过他,不许妨碍她交朋结友。

所以现在赵徵不敢明目张胆搞这个,瞄了她一眼,试探着伸手去捋。

“干嘛呢你?”

纪棠一把拍开他的爪子,白了他一眼:“你管它什么年份,什么年份我都喜欢!”

被他扒拉走了还能不能找回来都是个问题。

纪棠哼了一声:“我喜欢得不得了。”

“……”

赵徵磨牙,斜睨那条黄杨木手串,什么玩意?瞧着颜色年份不够,花纹又不好,男人整天带着那汗渍不知进去多少,哼!

不行,他得赶紧搞个新手串来,好把这条给换了。

纪棠斜眼看他,看他脸色变来变去,憋屈得不行,不过倒还好,人总算活泛回来了。

纪棠翘了翘唇,摸摸腕子里的手串,说:“柴大哥真好,这手串一看就贴身戴了很多年的了。”

赵徵:“……”

他不干了:“我改天寻一条好的,换了这条好不好?”

“你先找了再说。”

纪棠斜睨他一眼:“哪条喜欢我就戴哪条。”

她施施然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捻了个糕点垫垫肚子,等会宴席还不知什么环境呢。

赵徵追上去:“那你最喜欢谁呀?”

“反正不是你。”

他气死:“喂,喂阿棠,……”

……

赵徵追在纪棠屁股后面转悠了小半盏茶,结果,当然是没结果的。

他只能郁闷地去参加皇帝那糟心的宴席去了。

他坐在皇帝左下首,身侧是柴武毅钟离孤吕衍等大将,赵宸赵虔两位皇子坐在对面。

犒赏三军的宴席规模极大,凡有品级的武将尽皆入宴,从正厅一路摆出门口,然后沿着街道一路往外延伸出去。

纪棠坐在赵徵身后的席位,和赵宸赵虔面对面,她冲他们微微一笑,还举了举杯。

她敬的酒赵宸赵虔都没饮,两人面色冷冷恼得她不行呢。

但其他人给赵徵敬的酒,赵徵就必须喝了。

很多人给他敬酒,除了皇帝和钟离孤柴武毅吕衍等大将外,柴兴柴显钟离颖杜平侯忠嗣郑元保一干己方的青壮将领,新的旧的,高层的中层的,大大小小的,这也确确实实是一场庆功宴,只要有资格的,都肯定会上来给赵徵敬上一樽酒的。

另外还有皇帝那边的,面子功夫肯定要做的,敬了皇帝后,当然也会敬靖王一盏。

后者赵徵或许还能沾沾唇就算,但前者赵徵却是要一定一干而尽的。

饶是他再海量,也肯定要醉。

事实上庆功宴从午后开始,一直到傍晚结束,除非事前刻意安排保持清醒的,前头这一大排人,包括上面的皇帝,就没有不醉的。

喝到最后,赵徵都懒得看上面的皇帝嘴脸,接着敬酒直接站起,提着酒壶行到厅外,与纷纷上来敬酒的重将痛饮。

喝到最后,东倒西歪。

赵徵满脸通红,站都站不稳了,纪棠赶紧上前扶住他,拉着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

柴义高淮他们滴酒不沾,马上就簇拥过来了。

纪棠架着赵徵,叮嘱钟离颖柴兴注意到这边,务必将人都全部安排送回,可别让人钻了空子,待两人点头应了,这才放心离去。

喝醉了酒的赵徵有点可爱。

两人的宅子不远不近,在外城的城东,属己方势力掌控的范围内。纪棠扶着赵徵登上早就准备后的小马车,外面的大街猜拳笑声喧闹一片,他们专捡小巷走,不多时就回到了行辕。

赵徵歪在小马车里,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等马车到了地方,纪棠一身大汗,有些扶不动他了,他很沉了现在,还加上这一身重铠,她赶紧叫柴义和陈达来帮忙,但谁知他不乐意了,皱眉推开,只说:“阿,阿棠,阿棠,……”

旁人都不许扶他,只给纪棠来。

纪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还是他头一回醉成这个破样,还能怎么办?她只能上去扶起他,在陈达和柴义的协助下,一行人歪歪斜斜往内院走。

走到快到内院的小花轩,实在走不动了,因为赵徵发现扶住他的还有好几只手,他不乐意了,皱眉拨开:“去,去去!”

试了几回,他都不干。

纪棠汗流浃背,她一个人真心扶不动他了,最后喷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你们都下去吧,回去早点休息。”

这个小花轩也不是不能睡,把大开的窗都关了,也就和个房间差不多了,不折腾了,反正都回来了,免得折腾下去万一赵徵再弄点什么出来还折损威严呢。

就到这里吧。

折腾不动了。

纪棠架着他,两人歪歪扭扭,一头栽倒在长榻上,她总算吐了一口气。

妈呀终于到位了,好沉啊她快顶不住了。

抹了一把汗,纪棠才要站起身,赵徵却一翻身搂住她的腰,嘟嘟囔囔说些什么。

纪棠斜睨他一眼,他睁开了眼睛,脸额红通通的,眼睛带着酒后的水意,深褐色剔透的眼眸像浸在水里的琉璃珠子,看着漂亮极了,少了锋锐,多了一种平素不见的小儿女姿态。

他在撒娇,原来这家伙是在给自己邀功,嘟嘟囔囔:“……阿棠,那些姬女我一个都没看呢。”

她答应他以后,约法三章,其中一条就是不许勾三搭四,一旦发现,不管什么原因,一律pass!

他记着呢,宴席上舞姬翩翩起舞,他就斜眼看着,心里还不停评这个不好那个不行,都没他阿棠一分的好看气质,他才不要看呢!

纪棠斜睨他一眼:“没看吗?那你眼睛盯哪呢?”

那不是大家都赏歌舞吗?

他总不能盯着地板吧!

赵徵急了:“不是,那不算数,我真没看!”

他一急直接坐了起来。

纪棠赶紧说:“是是,你没看,不算数。”

赵徵这才满意了,他翘唇笑了笑,冲纪棠讨好地说:“我以后也不看,一眼不看。”

“嗯嗯,你真乖。”

纪棠敷衍拍拍他的狗头:“躺下吧,我叫人那被褥来,今晚你就睡这了。”

赵徵一眼瞅见她手腕上的手串,又不高兴了,伸手想抠下来,被纪棠一巴掌拍开。

诶,和个醉汉打交道真难。

她拨开这家伙起身:“躺着,听见没?”

赵徵十分郁闷,乖乖“哦”了一声,眼睛盯着那手串不眨眼。

纪棠懒得理他,起身去催被褥和洗漱用水了,两人临时转移到这边,那边也得兵荒马乱一通。

被褥先送来的,纪棠接过,就转身进了花轩。

然后,……她发现赵徵不见了!

纪棠:“……”

“阿徵,阿徵?”

她把被褥往长榻一扔,赶紧抬头喊人。

这花轩不大,四面大窗大敞,外面是花园子,现在入夜黑魆魆的。

搞什么,这家伙哪去了?

纪棠喊了两声,赵徵没应,不过她看见外头竹林边簌簌抖动了一下。

她没好气,叉腰走出去。

果然看见赵徵。

这家伙居然撅着屁股,把花坛上才开苞粉色点点的杜鹃花全部采干净了,一把全都握在手里。

他听见动静,很高兴回身,把手里握着那把乱七八糟的花递起来:“阿棠!”

我送你花,“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个傻样,把纪棠逗笑了,她哈哈大笑,瞅了一眼他手上那把花,虽然乱,但居然还朵朵都挺好的,没揉没烂。

他固执地把花递给她,纪棠无奈,只好接过来,然后他急忙问:“阿棠,你还气不气我呀?”

“你消气了没有啊?”

纪棠低头看一眼这把乱糟糟的花,一手牵着他:“快回去睡觉。”

他非常固执:“阿棠,你有没有消气啊?”

纪棠斜睨他一眼,把这家伙腰带松了,按在长榻上用被子盖上,“消了一点点吧。”

“好了,你快睡,不然我又生回来了。”

赵徵嘟囔一声,似乎还有点嫌少,但总体他还满意了,于是“哦”了一声,乖乖闭上眼睛。

他喝酒太多了,才躺下就睡了过去。

纪棠给他脱了靴子,盖好被子,瞟了一眼放在枕畔那束花,拿过来瞅了眼,没忍住骂了句:“肯定是上辈子欠他的!”

但骂归骂,她心里也明白,赵徵是真心对她好的。

这个世界,大约不会有人对她比他要更好,也不会有人对她比他更真心。

纪棠是不爱搞办公室恋情的。

但现在……

算了算了,亏就亏吧!

只不过吧,她还真的得适应一下。

毕竟以前就没想过这关系,对他感情就不是这回事,不是说转换就转换得过来的,这需要时间。

纪棠忽又想起柴兴,真是风水轮流转,柴义当初挨义气打算娶她,和她现在真异曲同工了。

想起柴兴那憨憨那茬,她“噗”笑了声,斜眼瞥赵徵,这家伙呼呼大睡,她捏着他耳朵揪了一圈,哼了一声:“真是个傻子。”

现在只好便宜这傻子了。

至于她啥时候能适应过来?

那就等着吧!

哼。

……

行辕这边虽有点闹腾,但到底也算欢声笑语,州衙门那边就差得远了。

皇帝不算酩酊大醉,醒酒过后,人就清醒过来了。

他去了冯塬停棺的偏厅。

冯塬死了,但不管是赵宸还是赵虔都不敢把他扔在里头,咬牙把尸首背了出来。

用冰镇的,一直都现在。

整个偏厅大量用冰,寒意仿佛能刺入骨髓似的,跪不了多久,膝盖就开始麻痒刺痛。

但赵宸赵虔都没敢乱动。

偏厅没有点灯,昏暗沉沉的,皇帝脸色黑沉,飓风暴雨前夕。

许久,他才转身,端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冷冷道:“说吧,怎么回事?”

刚逃出来,赵宸赵虔和寇弼都知道事情大条了,赶紧往西北送了奏折说明此事。

寇弼还好,并不涉及他什么。

皇帝双目锐利,冷意陡然迸射,直直盯像赵虔赵宸二人,尤其是赵宸。

赵虔其实也不关事,毕竟他在水对面,就算赵宸想泼他脏水也不行。

他在奏折直接指控,赵宸配合纪棠,杀死冯塬!

他还被赵宸多安了一个通敌的罪名。

赵宸心脏怦怦重跳,掌心冷汗浸透,他重重一叩首:“父皇,这是污蔑!”

他抬头,悲愤至极:“儿臣怎会杀死冯相,赵虔这是污蔑!”

“冯相一直襄助儿臣良多,给儿臣出谋划策,冯相死了,儿臣痛失助力,岂有此理?!”

“当时儿臣受伤颇重,站立都不稳,急冲过去制止都赶不上,又要如何杀人?!”

这一点,赵宸还真有证据的。他当时的伤确实很重,并不亚于纪棠,胸腹、腿部皆有损伤,照理刚摔下那会,他是爬不起来的。

所以说,他能起身冲过去并杀了冯塬,还真的是全凭毅力。

这一点,有军医所述的伤情作辅证的。

还有,冯塬死了,但他身边还有很多人,其中不乏皇帝的耳目。这些人都可能证明,赵宸和冯塬关系很好,他真的没有杀死冯塬的动机。

赵宸垂眸,这并不是侥幸,他素来谨慎,对冯塬的真实观感非但没有透露给任何一个人,甚至连贴身心腹的徐慎都没有,日常间,反而对冯塬屡屡表示好感和钦佩。

这些不是故意的铺垫,今日还真用上了。

种种证据证明,真不是赵宸。

皇帝该看的也都看过了。

他侧头看一眼忿忿的赵虔,又看喘息着叩首额头赤红一片一脸愤慨的赵宸。

沉沉的锐利视线,盯了赵宸许久,盯得赵宸一脊背的冷汗,但他绷住了。

最后,他终于艰难过关了。

皇帝起身,来到他的面前,垂眸半晌,俯身冷冷道:“最好不要让朕知晓你骗朕。”

“哼!”

“都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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