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用你护,父亲便是看不惯我不读书罢了。”
卓仪低着头,他一向不喜读书,若非不愿忤逆了父亲的要求,不愿辜负了母亲的期待,早就弃文从武了。
“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周玉文气急了,让身边的青松去取了家法过来。
周家的家法,是一块一掌宽,二尺有余的戒尺,平日就放在祠堂里奉着。
幼仪眼见徐氏去了许久也好久未回来,便唤了身边红袖出去打探,还没到正院,就瞧见青松出了正院门。
“干什么去?”红袖人灵活,见了青松出来便堵着,“太太同二少爷可都在书房?”
青松躲躲闪闪的,红袖便拧了眉,小姐交代给自己的任务绝不能不完成。
“你若不说,且待日后,夫人和大小姐有你好果子吃!”红袖威胁道。
“哎呦,我的红袖姑奶奶,”青松慌乱,徐氏是周府主母,可不比那些姨娘妾侍。
“形势可不好,老爷叫我去请了‘家法’过来,眼见着是要揍二少爷!”
青松撂下话,赶紧去了祠堂。
红袖心道事情大了,连忙回了博约院告知了周幼仪。主仆二人几乎是同时和青松一并赶到书房。
“父亲,您为何不听二哥解释,二哥,二哥虽好武,但也不是个随意打人的性子!”
幼仪赶到之时,周玉文已打下了一记家法,周卓仪闷哼一声。
“这有什么好说的,他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还少吗?”
周玉文放下家法,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若不是姝儿告知自己周卓仪回府,自己来了书房又刚好见到梁家来人,只怕徐氏又要包庇过去!
幼仪看向泪流不止的徐氏,又看向低垂着头忍痛的少年。
心下思绪飞快,东山书院、东山书院......
周父训斥周卓仪,无非就是因着被退学一事,若是,若是二哥不会被退学...
关键,就在东山书院!
周幼仪想起许多事,这世没了徐氏,那人,应该还在东山书院!
“二哥,东山书院的院首,是否姓亓?”幼仪突然开口。
“你问他作甚?想必连书院的师长都未认全!”周玉文叹气。
“是亓老。”周卓仪点头.
亓元道,是他在书院,唯一尊敬的先生,不为其他,只因为那日他打架时,只有亓老开口肯定了他。
幼仪浮起微笑,“父亲,若是我有办法能让二哥不被书院退学呢?”
“小妹!”周卓仪猛然抬头,“别胡乱说话。”
幼仪不过一介女儿之身,怎么能让江南最好的书院屈首。
“二哥,请相信我。”
幼仪看着周卓仪,她的办法,绝对让那个人,无法拒绝。
“父亲,不如先让二哥回去吧,也好同我细谈。”
周玉文看向小女儿,打在儿身,痛在父母心。
若非儿子此次举动实在太过混账,他也不会请了家法出来。接着女儿给的台阶就下了。
“回去好好反思!”周玉文甩手出了门,往澜芷院去了。
徐氏见状黯然神伤,继而又搂了周卓仪去寻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