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牧淳说完,将沔州城外骚扰的一千人全部部署在通往金国的要道之上,沔州和利州中间的一万人极速回援包围沔州。
“啪...”席牧淳抬手将代表沔州城内两千守军的蓝色小旗拔了下来,甩手扔到了沙盘外面,随后将手中剩余的一万多人化整为零,驻扎各个要道出口,连山中小路都没放过。
“此时朝廷再派两万部队增援,利州城内的那些残兵怕是连埋骨之地都难寻了吧?”席牧淳看着李玠反问道,笑容中充斥着无尽的阴冷。
席牧淳说完,垂拱殿中鸦雀无声。
吴璘虽然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但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在此之前吴璘对席牧淳是有成见的,认为他是个酒囊饭袋,蒙秦城荫庇推荐到皇帝驾前,此次出征只需要做做样子,败便败了,在朝中积攒个资历,将来依仗着秦城的势力再向上爬,成为秦城在朝中的爪牙。
但吴璘没想到的是,这个席牧淳真的身怀军事天赋,而且对于金国完全不像皇帝和秦城一样畏惧,甚至有将侵略者赶尽杀绝的魄力,单凭这一点,大宋此战获胜有望。
其他三个将军是被席牧淳震慑住了,军事能力超群、心狠手辣,这样的将领已经多年未见,就算是当年的岳家军,在征战中也难免受到朝廷掣肘,不得不多次放金人一条生路。
而今天的席牧淳,当着皇帝的面就说出了一只信鸽都休想活着回去的话,很难想象如果真的给他一只精锐部队,会把金国打成什么样子,或许灭亡金国收复北方领土也不是空谈。
众人中最为尴尬的便是皇帝,派席牧淳出征是他与秦相筹谋很久决定的,为的只是争取一些谈判的筹码。
席牧淳年纪轻资历浅,又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在皇帝和秦相眼中只是一个随意摆布的皮影,但现在这个皮影竟然有了挣脱控制恣意妄为的趋势,这对他们的求和大计来说可是个极坏的消息。
心里再不爽,脸上也不能表露出来,这点城府皇帝还是有的。皇帝看了看愣在原地的众人,哈哈一笑对吴璘说道:“吴少师,朕选的这个统兵将领如何?还算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吧?”
吴璘闻言站起身,冲皇帝行了个礼说道:“陛下,席将军的军事才能臣的确佩服,然疆场之上瞬息万变,仅凭推演判断战局还是不够的,席将军仅帅两万厢兵前出沔州危险还是太大了,还请陛下多调拨一些兵马以策万全。”
两万人就就快翻天了,再多调兵还了得?皇帝小心肝儿一颤,连忙摆手说道:“前线战况不明,我朝军费有限,先去了再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也知道多说无益,便相继告退走出了垂拱殿。离开大内,几名将军相互客套着离开,只有吴璘留了下来,非要用自己的马车将席牧淳送回相府。
上车之后,二人相视沉默,过了半晌吴璘突然向席牧淳施了一礼,低声问道:“席将军今日推演所用战法超出我等多年征战的认知,似是围魏救赵、以逸待劳,仔细想来却又不甚相像,还请将军莫要嫌弃吴某年迈、头脑愚钝,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