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虽然才能勉勉强强,但为官还是比较负责任的,你问这个做什么?”老夫人问道。
元宁道,“昨天我跟二哥他们一起去了红竹小苑。”
老夫人眉头一跳。
“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本有元府标记的册子,我就跟上去看了看,结果,没想到,那本册子是我们元府的账册。”
老夫人面容严肃了起来,元宁接着说,“而那个人是一名从京城来的朝廷官员身边的人,这个官员我暂时还不知道是谁,却知道,他是来查年前赈灾银两失窃的案子的,而我们元府账面上过多的银两,使我们成为了被怀疑的对象。”
老夫人转着手中的佛珠,一时无语。
“老夫人您说您相信父亲不是个会贪污的人,那么我相信您。”
“所以?”
“所以,我打算去帮助那位大人查案。”元宁接着道,“要洗掉父亲身上的怀疑,我需要知道元府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
老夫人眉间闪过几分挣扎之色,却也知道这事不是小事,一个不小心说不定是会牵扯上身家性命的,于是最终说了句,“你不过是一个刚来我们元家的孤女,我收留你是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我凭什么相信你?”
元宁点了点头,老夫人的怀疑很合理,这个时候的老夫人表情肃穆,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之色,此时,元宁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个慈祥的长辈,而是一个家族的当家人。
元宁笑道,“我知道我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但我的命就压在这儿了,若我怀着对元家不利的心思,老夫人自可随时取走我性命。”
老夫人手上还是转着佛珠,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口气,“罢了,说出来也好。”
“你应该知道,元府和徐府是世交,你就不怀疑为什么一个官宦世家和商人会有这样的交情?”
元宁知道老夫人这并不是真的在问他,所以没有说话,只是等着老夫人继续说下去。
“这是因为元家祖上也是经商的,而且还在一次行商的过程中在嘉州府发现了一处金矿,先人一时糊涂,没有将金矿上报给朝廷,所以,至今,那座金矿还是只有元府知道。”
“本来我想着,这种钱能不动就不动,可前些年,元家出现了经济方面的危机,我就动用了这笔钱,这种事情往往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动了一次就会动第二次,诶,终究还是贪心惹的事。”
“也罢,其实早些年元家人也很想将这件事情报给朝廷,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也怕圣上会顺藤摸瓜查出这些年元家一直占着金库的事情,平生事端,就一直瞒了下来。”
“此时若能了结,对元府而言,也不失为好事一桩。”老夫人看向元宁,“不过你需要向我保证,你会保元家平安。”
“这是自然。”元宁冲老夫人行了一礼,“多谢老夫人信任,元宁必当竭尽全力。”
如此一来,事情就清晰多了,元府的嫌疑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减轻,毕竟有这么大一座金矿还没用,元家根本不差钱,为什么要贪图那么一点儿的赈灾银两呢?
而此时,元宁正是带杨文曜来到了这座金矿,以此来证明元致瑜不会是贪图赈灾银两的人。
金矿被发现,可这是元家祖先做的事情,现在的元家人顶多是个知情不报的罪,再加上据老夫人所说,元家曾将这笔钱用于过嘉州府的治理,也曾捐过钱救济灾民,所以,一定程度上应当可以将功抵过。
再加上现在是她主动将情况告诉杨文曜的,元家算是自己投案的,应该能够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