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军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含糊地说:“他刚过来,而且知道了我们的很多情况,回去后变数太多,即使这些都不用考虑的话,我们起码也得为人家的安全着想吧。”
齐志刚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对他不太放心啊?他要是真有什么问题,那我不就是领来一个卧底的吗?”
李红军说:“不能这样说。第一,我衷心欢迎他弃暗投明,站到咱们这边来;第二,小心无大错。”
齐志刚觉得他讲得有点含糊,正想深问,李红军却没等他开口就说:“好了,我们研究下一步的计划吧,我现在有一个新的想法,大家讨论一下,看看是不是可行。”
齐志刚只好把疑问憋在了肚子里。
战一雄却兴趣浓厚地说:“红军同志的想法一定会很有意思,请讲。”
自从廖斌和崔喜成装扮成电工出发以后,宋春霖担心他们失败,被中共的公安顺蔓摸瓜摸到叶琳娜咖啡店,为安全起见,廖斌和崔喜成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转移了。廖斌只身赶回来时看见咖啡店的门上挂着一个写着《今日盘点》的牌子,
吃了一个闭门羹,心里十分生气,知道宋春霖为了自己的安全先转移了。这个老狐狸狡兔三窟,现在靠他自己去找是不可能找到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廖斌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有些着急,在这明晃晃的大街上这样暴露地走着,他觉得非常不安全。就在这时候,忽然背后有人轻轻地说:“廖长官,跟我走。”
他回头一看是陈俊峰,便跟着他拐弯抹角地走进一所独门独院里,只见宋春霖站在院中央正笑容满面地迎候着他。宋春霖先向陈俊峰问了一声“后边没尾巴吧”,见陈俊峰点了点头,这才对廖斌满是歉意地说:“搬到这座小院来,事先忘了和廖长官通秉,万望廖长官见谅。”
廖斌明知他说的是假话,但是今后还要依靠他,自己有一肚子怨气也得憋在肚子里,便曲意逢迎地说:“宋长官周全考虑,理应如此。中共对手十分狡猾,我们当然要谨慎行事。”
宋春霖嘿嘿地笑了两声,说:“廖长官宽宏大量,能这么理解,宋某心里就踏实多了。”接着便奇怪地问:“怎么不见崔长官跟着回来啊?”
廖斌有点不高兴地说:“我是不是进屋喝口水,再向宋长官汇报啊。”
宋春霖醒悟似的连连道歉,说:“啊,啊,对不起,恕宋某照顾不周,我一直惦记你们的安全,竟忘了,廖长官屋里请。”
进到屋里后,劳累不堪的廖斌不客气地连喝两大杯茶水才说:“喜成的生死情况现在不明,只能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才能弄清楚。”
接着,他就把进入地窖的情况做了介绍,只是把弄洒酒精,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的情况隐瞒了下来。
宋春霖却把他隐瞒的事实点了出来,说:“地窖里着的那把火,对咱们的下一步行动可是非常不利啊。”
廖斌立知他派了人尾随自己和崔喜成进了那座大楼,否则他不会把情况掌握得这样清楚。廖斌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对这个人真是刮目相看了,觉得与这个人打交道必须得多个心眼,处处小心。
尽管心里不满,廖斌还是吹捧地说:“宋长官运筹帷幄,洞观全局,廖某佩服。那么根据目下情况,宋长官是不是谋定而准备后动了呢?”
宋春霖哈哈地干笑了两声,说:“哪里有什么谋定而后动,一切都需廖长官首肯才能行动啊。不过目前形势下,宋某认为还是不要急于行动,等等看才好。”
廖斌不解地问:“等什么呢?”
宋春霖说:“看看我的那个叶琳娜咖啡小店会不会被中共的人给抄了,看看小店的外面是不是有中共的便衣监视。如果没有,说明我们制定的通过大楼地窖进行突击的计划还没有完全暴露,如果有,说明我们有的人已将事情败露,并掌握了我们的底细,这时我们再组织人员行动就很危险了。我这么做,还请廖长官理解,我们是让中共打怕了,不得不防啊。”
廖斌直截了当地说:“宋长官是不是怀疑崔喜成叛变了?”
宋春霖连忙说:“不不不,宋某怎敢。崔长官空降西伯利亚,又深入中共敌后,为党国历尽艰险,实乃是一位英雄。我岂敢怀疑他呢?”
廖斌便回到刚才的题目上,反问道:“如果按宋长官所说,我们的行动会有危险,中共的人就会想到我们不会冒这个险,那么我们依然坚持我们的计划,又会怎样呢?”
宋春霖一怔,心想,又想来海拉尔的那一套,让我跟着你不顾损兵折将地去冒险,休想!但是嘴上却委婉地说:“廖长官出奇不意的想法,固然高妙。但毕竟还是冒险。我们的人不多了,不能再做赔本的买卖了,我们还是等等看吧。”
廖斌对于他为保存实力处处谨小慎微的做法甚是不满,但是又不能直接反驳,只有沉下脸来不说话了。
宋春霖知道他心中不快,便说:“廖长官不必着急,我们等的时间不会太长,绝对不会误了廖长官的大计。”
廖斌只得表示同意,说:“看来宋长官胸有成竹,那就一切按宋长官指示行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