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继续往下走了。
我不能舍弃景和,不能帮着胡恒之去干歌谣里唱着的一切。
我不能助纣为虐!
歌谣是以天门铃响为令的,如果天门铃不再响起,这一切都将被迫停止,是不是?
天门铃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以前我们一直认为,携铃而生的人是狐族的贵人,甚至是狐族圣女的象征。
可是现在看来,这天门铃是灵器,还是魔器,都不一定了。
我一把将天门铃握在手中,一手催动饲魔,以饲魔之力,朝着天门铃狠狠的击上去。
无论它是灵器,还是魔器,老娘都不要了!
饲魔的黑气击上天门铃的那一刻,我纵身一跃,朝着景和扑过去。
天门铃铃铃的响着,被黑气击中,猛地朝着地上落下去。
而我终于一把抓住了景和,刚要将他甩上肩膀,带着他折返回去,迅速逃离。
可是景和的身体,却腾地烧了起来。
本来饱满生动的孩子身形,却变成了一只等高的纸人,熊熊的烧着。
这不是景和,而是一只纸人,一只灌注了景和灵气的纸人!
我们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端倪,是因为胡恒之太过狡猾,以景和的灵气喂养蛊虫,再以蛊虫入纸人,成功的蒙蔽了我们。
所以,真正的子狐与魂灯,不是我眼前的这个,而是应该在养尸地的尽头!
我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景和在那儿,我便得去那儿。
外公回天庭了,外婆走了,我就只剩下景和了。
如果我连景和也护不住,活着……真的没有多大念想了。
这是我前世造下的孽,数百万年间,沧海桑田。
狐族一代又一代的繁衍,无一例外要忍受着尸狐诅咒的折磨。
就连胡清如如今虽然得救,留在天门村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