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歌以为那马夫要去对面排队了,没想到马夫却离了两人视线,没过一会从另一边又走回来提着一个小纸包回来交给了张莫鱼。然后坐上马车,开动起马车来。
张闻歌秀眉扭捏在一起,眼睛变瞪成了核桃,“怎么那么快!”
张莫鱼接过纸包得意地跟张闻歌晃了一下,“凡有毒蛇出没之处,百步之内必有解药。凡排队如长龙之处,百步之内必有黄牛。我让马夫去周围几条街一找,果然有黄牛在蹲守,一下就买到了。”
张莫鱼的前世那毕竟是身经百战,在上海工作几年,别的见识没怎么长,排队的见识那是大大滴有,杏花楼的青团,国际饭店的蝴蝶酥,还有周杰伦演唱会永远抢不到的票子。这些要排队要蹲守的紧俏货那必定是会有黄牛做着加价的生意。
张闻歌没怎么听懂,“何为黄牛?”
张莫鱼想了半天,“你的时间其实也是钱,有的人就先用自己的时间帮你把队排好了然后要跟你折钱,黄牛就是这种人。”
张闻歌似懂非懂,此刻马车已经离开刚刚的戏台好几条街,张莫鱼也问马夫道,“卖纸包的人有说这是什么吗?”
马夫说道,“这是那个什么鸟毛教卖得药,说是可以治疗风疹天花,许多没病的人也在买了吃,说当水喝可以防病。”
张莫鱼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目前确实发现了能救风疹天花的药,但是根本就还没有找到可复制的制取方法,羽仙教怎么可能会先他一步得到特效药呢,而且这纸包鼓鼓囊囊明显就不是百浪多息那种红色粉末的分量。他拉开马车两边窗户,让车厢大亮,然后将纸包放在几桌上轻轻解开绳子。
张闻歌和张莫鱼仔细得辨别着纸包里的奥秘。
夏枯草、野菊花、桑叶……
一些清热解毒的植物药材里竟然还有一只甲虫,黑色椭圆形,上面还有三道橘黄色的花纹,随着除了那醒目的花纹,纸包里还有甲虫上一股淡淡说不出的恶心味道。
张闻歌一下就认出了这虫子。
“这是斑蝥!……这方子就是当日蒲言子救你的那个斑蝥驱魔方!”
张莫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这怎么可能!这是蒲言子师父留下的秘方,上次我劝他别用这个方子了,他已经把方子收起来了,怎么还有人在用,居然还是羽仙教的人,还他妈当水喝?这个斑蝥对肝肾是有剧毒的!这是在拿人命开玩笑!”
张闻歌也觉得蹊跷,“蒲言子一共也没对几个人下过这个方子,怎么就流传开来了?就算要治人,他自己有道观,为什么会是羽仙教的人在发药,还要收那么贵的价钱?”
张莫鱼立刻想到了性情大变的水纱,为什么碰巧他用过这斑蝥方子,而水纱又正好认识他,这是巧合吗?还是说……
张莫鱼摇头道,“闻歌,我敢肯定这方子是蒲言子的,至于他们怎么得到的,这没办法抓线索了。但是他们这样做肯定有问题,再这样下去,这群买药的人,没病死先被毒死了,这是作大孽啊!”
张闻歌看着纸包里那枚鲜艳的甲虫很是不安,“可是刚刚那些人像入了魔,恨不得连命都献上,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事情怕是很难办。”
张莫鱼也盯着这个甲虫,咬着一边的牙齿,像是想着什么计策。他忽而微笑了起来,“闻歌,这事也不是很难,就是……费点钱。只要有钱,我们可以轻易打掉一个草台班子。这羽仙教的起步我碰巧知道一点,不过是靠狐假虎威起步的一对兄弟闹出来。”
张闻歌细细咀嚼着张莫鱼的话,“狐假虎威?那后面如果有老虎撑腰的话,那打狐狸并没有用啊。”
张莫鱼看了一眼车窗外,刚好能看到远处高高耸立的合欢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老虎啊,恐怕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只是无意中让两只狐狸钻了空子。这只老虎说起来你也认识,刚刚早上还给你射了一只丹顶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