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把那个“好”字塞在张莫鱼的手里,风趣地问道,“那这个好字又怎么解释呢?”
张莫鱼拉起红叶的手握在这竹方块上,特别认真地说道,“那当然是说我们在一起是很好的,很好很好的。”
红叶抽回自己的手,语气仍旧是云淡风轻,“我已经应了两段婚,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了,这些情话对我起不了作用,而且……你也不必把我想得那么好。”
张莫鱼深吸一口气,“红叶,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也不在乎。也许现在你觉得我不配握住你的手,但总有一天我相信我可以握住你的心。”
红叶觉得自己的内心的防线一步步被击破,她忍不住去看张莫鱼的眼睛,那好像是天山上的雪化开后,流过冰冷的山石,滑过清嫩的草地,最后在山谷的最低处形成的两汪幽幽泉水。
一片片红如火的叶子静静地飘落下来浮在那干净的水面上。
红叶又用起了她熟悉的开玩笑语调,“张莫鱼,你也是个聪明人,难道相信这些烂竹片的骗人把戏?”
张莫鱼摇头,“我不信,但我想相信。”
她欲言又止,在她的心里,张莫鱼只该是一只可有可无逗人开心的小玩意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甚至愿意带他体验一下风月的乐趣,但是如果要动真心的话,她有些害怕。
她不喜欢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处境,在她的世界里,向来只有她给别人做选择,绝不能有人能喧宾夺主。
她避开了张莫鱼的眼睛,转身走到宝君像面前,又虔诚地像第一次来的时候拜首磕头,双手合十,心中在向宝君祝祷。
张莫鱼知道红叶有意逃避他,而女人的逃避就是拒绝。
他也跑去跪在红叶身边,对宝君磕了几个头,“宝君爷,我不稀罕什么三妻二女一子,也不在乎什么贵不可言,我只想你保佑我……”
没等他说完,从门口又进来一个少女,大声喊着,“庙里有人吗?”
只见一个女子穿着淡红色的衣服,挎着一个提篮,手里拿着数把香,似是一位女香客。
张莫鱼对她说道,“今天不开门,你改天再来吧。”
那女子却像是不服,“不开门的话,你们怎么在拜,我也要拜。”
红叶看到那女子说不出的古怪,却又不知道到底怪在哪里。
只见那女子打开提篮拿出火折子把手里的香点了,又把火扇灭,只露出一层火星和一层灰,然后一股白烟飘散过来。
张莫鱼闻到那香却不像庙里熏的长盘檀香,倒有一股水果的香甜气,看来这女子甚是虔诚,过来求个神还用这么好的高级货色。
只见那女子点好了香,想找香炉插上,却四处找不到香炉。
红叶忽然这才想起来,以前进松都宝君庙的时候,庙内除了檀香这种清洁气味的熏香,是不让香客上香的,硬要上香的话只能在庙门口点香拜一下。
这女子根本不是什么虔诚的香客!
红叶拉起张莫鱼低声道,“这人不对劲!快走!”
只见那女子还在靠近,更加猛烈的挥舞手中的香。
红叶伸手去抽头上的长银簪子想防卫对方,却觉得手有点发软,这香原来也是有问题的,忽然身体失去平衡全身靠倒在张莫鱼身上。
张莫鱼感觉红叶柔软的身体竟然全无保留地靠在自己身上,又听到她刚说的快走,于是赶紧拉起红叶一只手,挂在自己肩膀上,起身要带她走,结果膝盖一抬才发现自己也没了力气,两个人一起倒在了蒲团上。
张莫鱼和红叶虽然浑身乏力,但意识却清醒,看到那女子靠近以后把香一扔,然后从提篮中抽出两把短刀,分别对准了倒在蒲团上的两人,就要狠狠刺过去。
忽然一根扫帚飞过来,扔在那女子身上,让她措手不及往后退了好几步。
张莫鱼和红叶只看到老庙祝忽然冲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一把更大的扫帚,“你敢在宝君庙里撒野!怕不是没听过你白灯爷爷的名字!”
那女子听了白灯两个字后像是有些害怕,但是看到对方已经是个垂垂老者,手里只有一把竹竿扫把,嘴角一挑,又往前站了几步。“你已经老了!”
白灯蹲了一个很扎实的马步,用竹竿扫把施展起了一路棍法,密不透风,那女子手上的双刀竟然只砍掉了几根竹条,毫无还手之力。
张莫鱼看着这情节,又瞄了一眼宝君像,忽然对那个不正经的宝君爷多了一丝崇拜之情,他不但生前救人做媒,居然还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有个武力值那么强的铁粉,着实牛逼坏了。
那女子被打得节节败退,每退一步,口中都有呼哈之声,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张莫鱼重整旗鼓,艰难地扶住红叶,想带她暂避,但是身上实在是太软了,刚扶起一点,两个人又倒在了蒲团上。这一倒下,张莫鱼正好压在了红叶身上。
红叶与他鼻子贴着鼻子,两人都能闻到对方的鼻息,红叶只觉得对方身上的男子气味很是香甜,心神俱醉。但她仍用冷静理智的语言警告着张莫鱼,“你再敢趁机吃我豆腐,我就把你三条腿都废掉。”
张莫鱼两世为人都没有真正的体验过男女之事,虽然生病前在马车上有被小柳拉扯过衣服,但是当时根本就不是合适的对象合适的心情,只让他觉得万分别扭。
可此刻却不一样,他看到了红叶眼神里的温柔和欲望,红叶的话说出来倒像是一种奇妙的调情。
张莫鱼忍不住亲上了红叶的嘴,红叶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被亲吻过了,张莫鱼中午好像是吃了不少生梨,嘴唇里有一股似有若无生梨甜味,配上他鼻子里那股男子气息,红叶根本无法拒绝,她竟然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