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媳妇赶忙凑上去在叶玄霜耳边又轻轻说道,“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宋七少身边漂亮女子众多,老爷子是让她来帮你的……”
叶玄霜听后立即抓起柳司罗的手往屋子里拽行,“好,我现在就去问个明白到底是不是老爷子的意思,也当面问问宋七,看看他看不看得上这种货色。”
叶良媳妇想上前阻止,却被叶玄霜一个眼神吓退,只能站在原地心里暗暗担心柳司罗。
途径走廊的时候,叶郎正带着下人端着一把黄铜宝剑向暖阁走去。叶玄霜一问这是献给宋七的宝剑,就即刻不由分说抢在手里,她一刀砍在花厅廊上的沉香木雕花栏杆上,只听到咣当一声,雕刻着一对鹦鹉栏杆即刻被砍断,本来亲呢的两只鹦鹉各分东西,栏杆的断面还散发出一股动人的沉香味道,吓得几个仆人都跪在地上。
叶玄霜大为满意,一手提着剑,一手抓着柳司罗继续往前走。柳司罗其实比叶玄霜要高半个头,要真用尽力气未必不能挣脱。可是她已经被吓傻了,只是本能的害怕往相反方向轻轻反抗,而对方已经气到了极点,一路把她拖拽进了花厅最里侧的暖阁。
这暖阁和合欢楼的海景雅间颇为相似,都是席地而坐的地榻和矮桌。只是地榻上铺设的不是清香的藤草席,而是用象牙劈丝所编的象牙席。单就这象牙席,只怕全天下也唯有大梁和大秦的皇宫加起开能勉强凑出一张与之匹敌,且肯定也是千般宝贝万般珍惜的好好保存。哪像现在垫在宋七少和叶老爷子的屁股下,仿佛平常之极。
叶家儿子自然都是不配与宋七少共席的。而宋七少又喜静,此刻连下人都没有,只门口有宋七少的贴身侍女等候。
所以,也只有叶老爷子正在为宋七少恭恭敬敬地倒酒。
“我们一家都是乡下人出身,刚刚犬子献宝变成了现眼,让宋七少看笑话了。”
宋七少拿起金底水晶杯,对着杯中红色液体闻了一下,那是产自大秦的葡萄酒,他喝过,滋味香甜无比。只可惜大秦的葡萄酒到新罗只能靠海运,途中几经颠簸,再好的酒也已经酸了,他遗憾地放下杯子,摇摇头。
叶老爷子以为宋七少是有所指,连忙坦白,“糖场和码头近来有些小意外,不过是人手短缺罢了,时疫的传闻都是子虚乌有,我已经抽调了新的工人,还请宋七少放心。”
叶老爷子脸上忽然泛起一丝得意之色,把酒壶轻轻扬起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还有………我料定不出两个月,韩家的气数就要尽了……”
还没等宋七少开口,暖阁的门就被叶玄霜恶狠狠踢开,然后将柳司罗如一块抹布一样恶狠狠扔在了暖阁的地上。
“天下哪有你这种父亲上赶着给女婿塞妾室的?还塞这种贱籍女子,你到底恶心宋七还是恶心我呢?”叶玄霜手话语不但气势汹汹,手里还提着一把金闪闪的黄铜宝剑,仿佛要杀人。
叶老爷子即刻大怒,“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没有,让宋七少看笑话!”
宋七胸前的水晶帽链摆动了一下,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没事,我就喜欢她这样子,规矩太多会把人教傻的,没意思。”
然后扬起头看向叶玄霜,声音里满是宠溺,“谁又惹到你了?”
叶玄霜粉唇一撅,如一只小鸭子一般,加上她今天一身白衣,越发像一只白鸭。她指着地上的柳司罗对宋七少说道,“我父亲要塞这个美人给你做妾,你是看得上还是看不上?赶快说出来好让这两个人都早点死心。”
宋七少故意伸长了脖子看柳司罗,“我看看,嗯……确实漂亮,松都也没有这样姿色的美人啊……”
叶玄霜拿起黄铜剑指向宋七,怒呵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叶老爷子见状立刻吓道,“死丫头,快把剑放下!”叶玄霜却丝毫未动。
宋七少看到剑指着自己倒是并不惧怕,抬头气鼓如蛤蟆的叶玄霜,微笑道,“不过……我要娶,一个就够了。”
叶玄霜像是大胜一般,放下了剑,对叶老爷子吼道,“听到了没有,要不是我,你马屁拍到马腿上都不晓得,哼!”
宋七少帽下只露出一个尖下巴,两片红唇轻启,对叶老爷子说道,“你退下吧,我来哄哄你女儿。”
叶老爷子被自己这个老来女吓得背脊湿了一大片,但是看到素来高傲冷酷的宋七少居然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纵容宠爱,真是说不出的惊喜,原本他对这门婚事只有八成的把握,此刻已经有了十成十。即刻退下,本来他想叫柳司罗一起退下,却被叶玄霜拦住,说还要留着出气。叶老爷子本就是想与宋七少攀亲,以柳司罗的美貌做一个候补讨好,如今自己的女儿倍受宠爱,要怎么出气也只能由得她了。便自己一人就出去了。
柳司罗倒在地上,目睹了一切,只觉得此刻自己跟进了地狱没什么两样,不要说高攀宋七少,此刻能不能活命都难说,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屈辱折磨,忍不住流下眼泪来,但是又不敢哭出声,那无声落泪,显得她芙蓉脸庞上梨花带雨。
叶玄霜拿着剑指着地上的柳司罗对宋七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今天说什么都要出这口恶气。你说我是划了她脸,还是砍了她手?”
宋七招手叫她来身边坐下,叶玄霜立刻把剑放在矮桌上,乖巧坐到象牙席上,要听听他有什么妙想。
“等会我们还要吃饭,这血淋淋的倒胃口。你不过是想看她出丑。我有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