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船,你要不考虑一下先上车后补票?”张莫鱼又想起了上辈子各种所见所闻,觉得也许这对苦命鸳鸯能参照一二,而且他也实在是希望龙四做他妹夫。
龙四一脸疑惑,“什么车?什么票?”
张莫鱼一把拍住龙四的肩膀,“你看,老爷子要闻歌招赘说白了还是舍不得她,心疼她得厉害,还说叫你将来等闻歌改嫁,可以杀女婿不能杀外孙,那你现在给他造一个外孙,逼他认了这门亲不就得了?”
龙四这才听明白张莫鱼的意思,一面摇头往后退了几步,“我怎么能做出如此禽兽行径!这可是奔淫之罪,闻歌这辈子都没法抬头做人了!”
张莫鱼一脸嫌弃得看着他,“谁会说出去啊!等你把事情一办,过两个月来提亲,老爷子要是拒绝,就让闻歌一哭二闹三上吊,就算没怀上也可以演戏,让老爷子不认也得认!”
龙四还是坚定摇头,“这有损闻歌的清白,万万不行!”
张莫鱼叹气,“就是因为你是个好男人,我才给你出这种损招,你要真是坏胚子,我怎么会肯让你占我妹妹的便宜?”
龙四依旧还是坚定摇头。
张莫鱼叹气,“哇,你怎么那么迂腐?活该你娶不到老婆!看来以后真的只能等你来杀我妹夫了!”
龙四道,“也许这天并不会很久,你若真有心帮我,等老师给闻歌招赘,你帮我多周旋一下,两三年内我有了一番作为,也许就能让老师点头。”
张莫鱼摇头,“你真的是一个老实人,老实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阿船,有花堪折直须折啊!”
龙四按着额头,只是不语,过了许久,他若有所思,“我回房去换个衣服,戴条抹额,你别把这个事情告诉闻歌。别让她担心了”
张莫鱼点头答应。
龙四像是想起了什么,“明天我就要回松都了,昭昭会被安排带走。但路上人多眼杂,她托人送话来,想见你和柳姑娘最后一面当面道谢,她说她怕这辈子再难相见了。你去接一下柳姑娘,下午我们在南郊的碧水渡口碰头。还是找一艘画舫,避人耳目,叶家不得不防。”
张莫鱼叹气,“好,正好我也想送点腌鱼和蜜饯给她家带去。我去接她来,要带着闻歌吗?她这事情也出力了。”
龙四感到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咬着嘴唇摇头,但一想到昭昭那句不知何日再见,心中又是万般的不舍和痴恋,又改口,“还是让她一起来吧……”
张莫鱼道,“那我只能先带她去柳家别院,然后正好能赶上一起去南郊码头,否则我还要先回家再带她去。你刚好趁着时候换衣服戴你哪个抹额。”
龙四这才想起张闻歌身份不便之处,“还是让她扮男装吧,我们行程紧凑些,我先去换衣服,你去跟她说让她准备一下。”
龙四心里想得却是,能与闻歌再多见一刻是一刻,又想起那日在马车中的缱绻,心中一荡,转而想起张太直的拒婚,又是一痛。
张莫鱼猜到了几分龙四的心思,应该是想和闻歌多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
两人一个回房梳妆,另一个去通知闻歌。随后张莫鱼还找张闻歌索要腌鱼和蜜饯,闻歌听到又是男装跟着龙四单独同行,心情大好,又想到柳司罗近日种种,也不再小气,让管家把未曾来得及清点入库房的一小半统统给了张莫鱼。
张莫鱼大喜过望,便领一车礼物,去往柳家别院。
到了柳家,柳母见了贵重的礼物十分满意。
柳母已经探听到了张莫鱼晒盐,在汪首座讨赏为自己女儿改籍之事,虽然对龙四这块大肥肉心中万般不舍,但眼看龙四即将回松都,女儿也未曾得手。反倒这个傻子一片痴情,将来女儿做个当家的正夫人倒也不吃亏,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于是也像秦氏看龙四一般,越看他越欢喜。况且还有这样的孝敬之心,立即叫来了柳司罗相陪,对带柳司罗游湖一事也一口答应。
三人简单用了饭,张莫鱼便带着柳司罗上了马车,柳司罗还特意带上了一把新的伽倻琴。
自从柳司罗为昭昭脱险,张莫鱼心里早已把柳司罗当成了红颜知己。在车上便将叶家的盐糖勾当和盘托出,又告诉她,她表姐改籍之事背后乃是汪首座和叶家联合放得烟雾弹,另把自己对张太直的失望也诉说了一通。
柳司罗大为震惊,她竟不知道这背后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还真以为事表姐夫痴情所致,听到了他怒斥张太直一段,也心里隐隐担忧。“张公子,你不该跟你父亲闹得这样僵的。”
张莫鱼气道,“这个老头子,头脑昏聩,竟然连龙四的求亲都拒绝了,龙四多好的一个人啊,又俊又斯文,人品也好,你不知道龙四多伤心呢!”
柳司罗大惊,“张大人竟然拒了龙家的求亲?那可是龙家啊!这怎么可能?这……总要有个缘由吧!”
张莫鱼道,“他说要闻歌招赘外嫁,以后给张家顶门楣,龙四是龙家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呢!这老头子脑子昏了!”
柳司罗喃喃道,“招赘……看来你父亲要把家托付张闻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