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刺中双眼、砸中天灵盖、肩颈伤残的貌似命归西天的另一条巨蟒,突然条件反射一样,伸出脖颈,张嘴咬向叶晓艺和刀弩义士。
刀弩义士毫不犹豫,一把推开叶晓艺,把他推落沟潭;自己的双腿却被瞎眼、起死回生的巨蟒劳劳咬住,忍着剧痛,双手死死攀住突兀的石壁,不让吞噬。
举火义士掷出所有的飞镖,射向这巨蟒。
另一条狂爆的巨蟒,两下用力,一头撞开封堵的洞口,嘶吼着,张着血盆大口,正想纵到沟潭和对面石壁上,碾压绞杀那几只“凶恶的耗子”。
举火义士,奋力投出点着的火把,正中它的嘴巴。
下半身被一条半死的巨蟒咬着,上半身被含在另一条巨蟒的血盆大口之中,在这千均一发之间,刀弩义士用抓着的一根木棒,撑进前面巨蟒的咽腔处;并想一刀刺向它的嘴腔。
咬住他下半身的“死”巨蟒,机械式的一摆头颈,把他重重地抛撞在嶙峋的石壁上,脑浆迸裂,不愧为一位在历史的天空上、涂满悲壮色彩的英雄好汉!
在他义无反顾,在蛇口中舍身成仁的那一刻之间,掉落的叶晓艺能看清他,撕去面罩的真面貌,“呈金铁人”“盧澈”!盧秀的亲爸爸!
含有祖父辈特有的慈爱、难舍的目光,喃喃着:“红脸的……像烟台的苹果汁……水……梁……英……代……。”
紧接着被“死”巨蟒机械式地、重重地抛撞在嶙峋的石壁上。
掉入沟潭中的叶晓艺,忍不住地热泪盈眶,同时准备博死一战,托顶住正在纵身而下,那条丧心病狂的巨蟒、粗大蛮缠的身子。
“晓艺哥,接住!”石壁上方的举火义士,向他抛出带勾的绳索。
叶晓艺一把抓着绳索,沿壁而上,脸面恰恰擦过碾绕而下的蛇身,开张粗硬的蛇鳞,划破他的身子。
与千佛洞口的卦相爻辞,相似,为同一系列的锁码,“乾”“坤”“震”“坎”以其四项组合中的第某组序列算术矩阵为解码,霓雪儿脑门出汗,绞尽脑汁,在火石电光中高速运算,所有可能的矩阵组合。“该是哪一组呢!”,霓雪儿在脑海深处大声的呼叫,尖声回荡在被史前巨蟒充彻碾压弯曲了的时空的地底深处。
非龙非蛇、既雅又暴!第八组试碰之。
佛祖保佑!嘣得一声,石壁上的锁码解开,一小块石门打开。
举火义士侧眼一瞧,被里面的金光闪闪亮花了眼,一走神。
纵身上来的叶晓艺,顺着冲力,站不住脚跟,抱着还呆愣在数学方阵中的霓雪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跳了进去。
在一走神中,脚下滑了一下,紧接叶晓艺身后冲撞而来、想吞噬他的巨蟒,把举火义士抛向一边。巨蟒也没有收住冲势,重重地撞在石门上,石门正在徐徐关上,巨蟒愣了一下,想把头颈伸进去,继续追咬。
叶晓艺拔出家传匕首,奋力掷向蛇头,捡起掉在石洞中的火把,高高跳起,刺向巨蟒的眼睛,巨蟒仰头退避。一连几下。石门变小,这条史前巨蟒庞大的头颈已经伸不进来了,非常不甘心地,还在用腥红粗大、恶心的蛇信子,吐进石门孔隙,一伸一缩的探测。
同时狂扭摆动着蛇身,掀起沟潭巨浪,想碾压或是绞住举火义士。举火义士东跳西窜,险象环生,心想:与其是只任蛇摆布的耗子,还不如做只会飞的“锦毛鼠”。
此时,巨蟒见石门就要合上,就猛然转身,发起彪来,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向“举火义士”。
“举火义士”只能拼死一博,抛出勾绳缠着沟洞顶上的一块钟乳石,竭力一跃,凭空起飞,荡向“蒙面将军”不久前逃窜进去的暗流石隙中。
巨蟒张嘴紧跟其后,咔嚓一声咬着他的一只手臂,齐根而断。
没有血肉,是只铁手臂,崩坏了巨蟒好几颗尖牙,痛得嘶嘶直鸣。
凶狠地想再嘶咬,无奈“举火义士”拼尽吃奶的力气,钻进暗流石隙中。巨蟒感觉白白折腾,报复不成,反而被这几个小生灵搞得团团转;而自己唯一幸存的孩子、史前巨蟒的后代,死了!与自己相依为命不下几百年的“伴侣”,也死了!
孤独遗世的巨蟒,用尽平生所有的气力,发起狂来,撞击暗流上游的钟乳石;又用粗大恐怖的身子拍压石门处的石壁;在沟潭中狂扭不息,怒不可喻。
此刻,如果它,能掀翻整个天地。它!一定会掀毁整个宇宙!如果能灭绝所有人类。它!一定会吞尽所有的生灵!
狂扭乱撞,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之后。才慢慢平息了下来。伤痕累累,身心俱惫,自杀式地闭上双眼,奄奄一息地蜷缩在沟潭中。
恢复僻静,任凭地下暗流一往如初,载着史前漫长的时光,静静地漫过它那优胜劣汰、庞大的身躯。
在地下石门打开,叶、霓跳下去的时刻,感觉有几点东西随之掉了进来。叶晓艺摸着了一块,是宫廷令牌,地上凭空消失的“张校尉”“杨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