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玄驻王疾走几步,跪在睿文帝床头,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父皇,您好些了吗?”
睿文帝看着玄驻王,一言不发,直到玄驻王再也哭不出来了,这才慢慢地说道,“这么快就平了叛,皇儿很能干啊。”
“一切都是依托父皇的天威,天兵到处,叛贼逃窜,儿臣这才得以顺利收复良项郡。”玄驻王被睿文帝看得低下了头。
“也就是说,咳……咳,”睿文帝闭上了眼睛,“没有抓住那个京城第一大善人?”
“这个,”玄驻王只觉得脸上发热,没想到父皇现在还这么清醒,“儿臣已经派人去捉拿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很好,你很能干。”睿文帝轻轻喘了一口气,“你下去吧。”
“是。”玄驻王站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急着离开。
“还有事吗?”睿文帝睁开了眼睛,有些吃力地扭头看向他。
“父皇,”玄驻王下定了决心,“父皇身体不好,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国事。”
睿文帝的眼睛突然瞪大了,有光芒从其中射出,但这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他又恢复了病恹恹的样子。
“不是有太子吗。”
“父皇,你也知道,大哥的志向不在国家,”玄驻王干脆不叫太子,而叫大哥了,“现在这个局面,就更不是大哥所能驾驭的了。”
“他是太子,是大可国的储君,”睿文帝胸口起伏着,“他虽然无功,但也无过。行了,朕心里有数,你下去吧。”
“是,父皇。”玄驻王垂下了头,慢慢地走了出去。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王妃看到玄驻王阴沉着脸回来,忙迎了上去,替他脱去了朝服。
“父皇真是顽固,我本以为立了这件大功,他会考虑传位于我,没想到他还眷顾着那个不成器的大哥。为什么?就因为他比我生的早?”玄驻王喝了一口茶,重重地把盖碗放到了桌上。
“我倒是觉得,做个王爷就挺好的,”王妃坐了他的旁边,“自古以来夺位都是血淋淋的,何必裹进去呢。”
“妇人之见。”玄驻王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父皇那一刹那锐利的目光,父皇是老了,而且病入膏肓,但是脑子不糊涂,他依然无法左右父皇的想法。
“你真的放心扶郎跟着那个吴胜?”王妃把话题引到了她最关注的事情上面,“吴胜毕竟是个叛贼,而且扶郎还没有出阁,跟一个男人混在一起,也不成个样子。”
“我们不说,谁会知道?”玄驻王不耐烦地说,“吴胜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保护不好扶郎。放心吧,扶郎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受伤害的。你先出去吧。”
王妃叹息着,但还是温顺地离开了。
作者按:不要低估一个玩了一辈子鹰的老人,太阳底下的新鲜事有的话,也很少。在同一类事上,你做过的,前人很可能也做过,后人进步的原因往往是因为,他做成功了。阴谋作用是很小的,一切到头来,靠得还是能把事情做成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