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娘娘可把楼婉从周公身边拉回来了，她惊坐起来，掀开帘子：“绵绵，不是说好了私下里你还叫我小姐吗。”</p>
“可是叫人听见了不好，您毕竟都是妃子了。”绵绵小心翼翼地回答。</p>
楼婉靠在床头上，起床气一下下涌上来。“蔡嬷嬷又来干什么？”</p>
“说是要您去给太后请安。”</p>
“请什么安啊，烦人。”楼婉拉上被子，近日正是倒春寒的事情，她可懒得去。</p>
绵绵知她畏冷，拿了个手炉给她。</p>
尽管楼婉不愿去，但是宫里的规矩她还是会遵守的。她打着哈欠任由绵绵给她梳发髻，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去前殿。</p>
蔡嬷嬷等得焦急万分，一看见她就说：“给昭妃娘娘请安。娘娘啊，太后早就起了，您现在去请安已经迟了。”</p>
“迟了？”楼婉眼睛一亮，“那干脆就不去了吧，反正都迟了。”</p>
蔡嬷嬷额上青筋猛地一跳，强忍着教训她的冲动，温和道：“娘娘切莫说玩笑话，还是跟老奴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吧，这是规矩。”</p>
“哦——”</p>
齐太后一早就起了，为了保养她这张脸，她日日都用清晨的露水混着新开的花蕊榨出的汁洗脸。她用过早膳，看了会佛经，忽然发现楼婉还没来跟她请安，当即不高兴地摔了手里的经书。</p>
齐盛走后，她身边的伺候宫女就换了个人，叫齐月，也是齐家本家送进宫里来的。齐月捡起经书拍了拍，问道：“太后，是不是这本经书不好看？奴婢给您换一本？”</p>
“昨日她才进宫，今日就不来给哀家请安了。真以为得了陛下的宠爱在这宫里就能横行霸道了？”齐太后冷笑。</p>
齐月一下就听懂了齐太后在说谁，忙说：“太后息怒，奴婢看昭妃娘娘定是睡过头了，一会儿就来给太后请安了。”</p>
“哼，睡过头那就更不应该了，身为妃子如此懒惰，哀家真是瞧不上她。也就陛下能瞧上她，一丘之貉。”齐太后的神情十分不屑。</p>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进来通报：“太后，昭妃娘娘来了。”</p>
齐太后心下得意，“就说哀家还没起，让她等着。”</p>
“是。”</p>
宫女出去了没多久又回来，神色怪异地说：“太后，昭妃娘娘说既然您还没起，她就先回去了。等您起了再来……”</p>
“反了她了！”齐太后一拍桌子，柳眉倒竖，“哀家是太后还是她是太后！哀家要她等她还敢回去，马上叫她进来。”</p>
“是、是。”</p>
楼婉是真的准备回钟粹宫去，可还没转身，刚才那宫女又说要她进去。她哪能不知齐太后是故意晾着她，一个把戏用多了也就不新鲜了。</p>
“那走吧。”</p>
她一走进去，齐太后看都不看她一眼，若说昨日齐太后还只是对她不够热络，今日就是明摆着给她脸色看。</p>
楼婉心里算了算，她来海晏宫的待遇一次比一次差啊。</p>
蔡嬷嬷在一旁推她，她敛起不耐，温顺道：“给太后请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