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等级的怪物！为什么这么恐怖，这些白丝是什么！？”
两人在地面不断挣扎低吼，震惊又惶恐。
王彦离好整以暇的走到了那个老何的面前，先是嫌弃的看了眼地面混杂雨水的黄色水渍，接着才一脚踩在了老何的裆部，然后轻轻碾动，听着老何的惨叫，王彦离平静开口。
“你知不知道，你从一下来，这里就一直鼓着，让我很恶心。”说完王彦离重重一踩，‘咔嚓’一声响起，尖锐的叫声从老何的嘴里叫出，他整个人的麻了。
王彦离无动于衷，踩着老何的身体又来到了挣扎恐慌的林哥身侧，他接着道：“知道吗，刚才那句我全听见了是骗你们的，我之前根本没注意到你们，我之所以想杀你们，仅仅是因为我觉得你们要对我们动手，你们不怀好意啊!”
惨叫的老何，挣扎的林哥。
在听到王彦离这句话后，都是一愣，心脏涌出各种复杂感觉。
刺痛感，淤堵感，乃至后悔，怒骂，愤怒，不甘，气恼，恶心，想哭，全部都有。
最终千言万语，从林哥嘴里汇集成一句：“你他妈的，我艹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蛛网猛地收紧，炸成了一团血雾，淋漓的鲜血洒了遍地，大多落到了老何身上，将他雪白的蛛网染成绯红。
老何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知道是王彦离过来了。
连忙哭喊，甚至不顾胯下的疼痛，他奋力挣扎想要磕头，脑袋不断在地面上砸着，但因为被蛛网捆着的原因，只能像只白色的蛆虫，在用脑袋不断砸地。
他一边磕头一边喊：“求求你大人，求求你，我不想死，别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求你了，别杀我，呜呜！别杀我，我知道，我知道，我冒犯了诸位，我可以将功补过，那个聚集地里都是人渣强盗，我们知道你们不好惹，本来想骗你们进去才杀。那里面的人更坏，他们甚至不配称之为人！”
“他们圈养女人，甚至吃人，把人当畜生养，灾变以后就在这条路拦路抢劫，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上了血液，他们更值得杀，放过我，求求你，大人，我可以带你们去，他们有很多食物和财宝，还有许多女人，求求你，我也是被他们抢过才加入的，我老婆女儿当我面被他们玩死！求你了大人，我也恨...啊...别杀...我...”
老何痛哭流涕的哭喊求饶声，戛然而止，最后停留在‘我’上面。
他也被蛛网挤压成血雾，空气中飘荡着屎尿味和血腥味，但又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
甚至短短几分钟，积水就将马路上的碎末血雾以及蛛丝冲到了路旁的草丛中。
沉默，出现在车头。
无论是王彦离还是在场其他人，甚至那被惨叫声惊醒，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撑伞赶来的李达华，此刻都沉默的站在车灯笼罩处。
片刻后，王彦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所以你也就选择加入了吗？因为迫害却又沉迷了伤害他人，所以乐在了其中？本来看你这么没骨气还想将你一寸寸勒死的，但...终归都是苦命人，是命运带来的选择。”
说完，王彦离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向车上走去。
其他人沉默着，倒不是怜悯死掉的十四人，而是在为最后一个死掉的人口中所说的情况而沉默着。
原来因为末世，有人开始吃人了吗？把人当畜生养，拦路抢劫好像理所当然，这，才是如今的人类吗？
李达华看众人神情，稍稍理解。
他知道‘王艳丽’的团队，一直都是处于比较阳光的环境，没见过灾变后人性的黑暗，就刚才男人的话，只不过是人心的冰山一角，但足以震撼不少人的心灵。
饥饿和环境，是会改变人的。
人是会变的。
“我们要去那个聚集地吗？想必再小的聚集地，也不会只有几十上百人，那里...很危险。”李达华犹豫的开口说道。
王西柠脸色并不好，她语气坚决的道：“肯定要去，我们要去解救那些人，杀掉那些畜生。”
其余几人也在点头，愤怒，气恼，难受，在他们的脸上都有出现。
李达华不再开口，也沉默的走向了黑车。
张满月等人看着地上若隐若现的血迹，气愤的同时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王彦离。
他们这群人被骗进那聚集地，哪怕都是沉眠者，也许也会翻船，他们并没有王彦离横扫一切的实力，也许就会在别人的花言巧语下，沦为阶下囚甚至食粮，或者玩物。
他们庆幸有王彦离的存在，也理解了小黑的异常举动。
“原来如今的人类，已经沦落成为了恶鬼吗？人类未来的希望在哪里？”轻声自语声中，众人也各自回车。
越野车里。
王彦离看向一直目睹一切的鹿安璃，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她，脸上的表情甚至带着笑意。
“你不害怕我吗？”王彦离问道。“我杀人，还这么残忍的杀人。”
王彦离自己也不懂自己了，他觉得这些人该死，但自己的手段又何尝平缓？激烈的更像个杀人魔，大魔王，明明可以秒杀，却要施虐一番。
“为什么要怕？”鹿安璃笑着说道，“大哥哥在保护我们啊，而且他们该死不是吗？这才是正义啊。”
王彦离闻言一顿，随即笑了笑，不再言语。
杀人没问题，只要不是乱杀，保护人，有什么问题吗？
张满月、王西柠回到车上。
前者开车，后者坐到了王彦离的身边。
将脑袋靠在了大哥的肩膀上，王西柠呢喃道：“哥，为什么人会这么恐怖啊，我们去杀了那些不配当人的畜生好不好。”
“好。”
————
伴随着引擎声，四辆车迅速启动，向着前方驶去。
不过半小时的车程。
张满月就已经在蒙蒙雨幕中，看到了前方的一处平缓地带，那里有二十多辆车停着，还有不少人走来走去。
更有一群人正沿着平地里的道路，被人带领着，朝着道路深处而去。
远处高过一些岩石的建筑物一角，映入王彦离的眼帘。
显然这就是那张氏聚集地。
是王彦离遇到的第一个人类聚集地，虽然只是小型，但人看起来却不少，眼下那里似乎还有其他客人。
车内，他摇下车窗。
透过大雨，王彦离面色平静。
他目光悠悠，望着前方，脑海中想到的却是，那些建筑物里的各种食物和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