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你过来。”
“来了师父。”
“把袖子撩起来。”
“好。”因为针管比较粗,徐宇宁按了好一会儿,感觉伤口没在出血之后便收回了手。
“师父,你打算给我打多少疫苗啊。”看着徐宇宁调出许多疫苗,司青咽了咽口水。
“现有的都打一遍,其他的我现在的设备有限,还无法提炼。”
“恩。”司青忍着痛,不一会儿手臂上就布满了十几个针孔。
“师父,你就不能弄5号针头么?”
“臭小子,就这7号针头,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出来两个,你还挑。”
“可是这针头打疫苗是真的很疼。”
“疼就对了,下面那个没用过的针是你的。”
“恩?”
“我一只就够了,多出来的也用不上,匣子下面,还有一套我做的简易听诊器,你也拿去吧。”
“师父。”司青看着匣子底部的这两样东西,心中有些酸楚,即便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徐宇宁也并未有一刻放弃过寻找他。
“别哭鼻子了,擦擦,真难看。”说着便递过去了一张丝绢,司青擦了擦鼻涕。
“师父,你打过疫苗了么?”
“恩,都打过了,提纯之后就打了。”
“自己打的?”
“恩。”看着还是如他记忆中一样彪悍的徐宇宁,司青咽了咽口水,果然即便到了这里,徐宇宁还是没有改变。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师徒二人不断给两人惯着水,谁都没说话,如同在实验室的那会儿一样,司青记录着两人的情况。
“师父,烧退了。”折腾到了半夜,皇帝和太子的烧终于退了,两人也松了一口气。
“司青,你去给他们挂两瓶生理盐水。”
“好。”说着司青便屁颠屁颠的抱着两个琉璃瓶去到两人身边,徐宇宁心里那个美呀,小徒弟在身边的感觉是真不错,自己还能偷个懒什么的,只不过现在的司青就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许是生在皇室,看起来粉嘟嘟的。
“挂好了。”
“司青,这是你第一次接手天花病人,感觉怎么样?”
“还行,反正有师父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这小嘴真甜哪。”说着捏了捏司青的小脸。
“师父轻点儿,疼。”说着眼中便已经是噙满了泪花,真是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
“接下来就等挂完水,看他们的反应了,若是出了痘也就差不多了。”
“师父,当将军好玩么?”司青睁着大眼睛问徐宇宁,徐宇宁摇了摇头。
“一开始我天天梦魇,也只是后来才渐渐习惯,甚至于到现在的麻木,有些时候我差点忘了我还是个医者。”
“那你干嘛要上战场。”
“你以为我想,当初我化身成徐宇宁的时候,要么等长大点进宫等死,要么就是上战场,改命,你觉得我有的选么?”
“师父……。”
“司青,要是我像你一样,我也不会去操心这些了,你看看这双手,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救死扶伤的手,如今这双手已经是刽子手了,我不知道我究竟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这样究竟能不能改变这个人的命运,但是我没得选,或许这样能比我们来时见到的模样死得壮烈些,也直接些,不用吃那么多苦,你师父我最怕疼了。”徐宇宁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