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完邵阳便出去了。
帐外寒风呼啸,这么多士兵和马匹每日消耗的物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看着日益见底的物资,饶是徐宇宁也坐不住了。
“顾杰,我们还有多少银钱。”
“回将军,只剩下三千两了,若是物资还不到,撑不了两天。”看着顾杰手上的账本,每日庞大的开支也让徐宇宁捏了一把冷汗。
“顾杰,叫几个人随我去一趟沧州,看看那边有没有余粮先买些回来。”
“是。”徐宇宁离开后没多久,一场暴风雪便不期而至,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众人不得不下马步行。
徐宇宁的脸冻得通红,顾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物资匮乏,徐宇宁便将物资都派发下去了,也没给自己留件袄子,看着主帅这般模样,顾杰等一众副将也纷纷效仿。
以致于下面的士兵每人都分到了一件袄子,兵长以上的基本上都是穿着单衣,最后一件冬衣,也都给了体质较弱的湘儿。
“将军,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现在前面根本就看不清路了。”听着顾杰颤抖的声音,徐宇宁抹了抹冻出来的鼻涕。
“此处一望无际,也没个掩体,再走走看吧。”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几人终于看到了一户农家,徐宇宁的手也冻得几乎没了知觉,几人艰难的向着农房走去,敲了敲门,一个老年人打开门,看着冻得双颊通红的几人,连忙将几人放进屋内,不多会几人身上的雪都化了,顺着盔甲流了下来。
“几位将士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谢谢老先生。”几人端茶的手都是颤抖的,徐宇宁的情况也是,捧着茶杯,感受到杯中热茶传来的温度,一口热茶下肚,几人也算是终于缓了过来,几人围在火炉边,不一会儿几人身上都冒起了热气,一个三五岁的小童躲在老农身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冒着热气的几人。
“孩子,你衣服都湿透了,这样下去会着凉的,这有一套我儿媳留下的衣衫,若是不嫌弃的话你就换上,别冻着了。”看着老农递过来的衣衫,顾杰等人不语,因为徐宇宁不懂自己穿衣这件事在军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多谢老先生美意,但在下有军命在身,不宜换下铠甲。”
“这……。”老农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在徐宇宁的再三婉拒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在炉子里多放了几块炭火,不一会儿几人身上的烟雾更大了。
“敢问几位军士要去何处?”
“沧州。”
“去不得啊,去不得。”
“老先生这是何意?”
“嗨,前些日子沧州打起来了,老朽的儿子也被抓了壮丁了,听说战事打的挺激烈的。”
“什么!”听到老农的话,徐宇宁一惊,沧州离雍城不过百里,怎么沧州打仗,他们会没有得到消息。
“老先生,可知是什么时候打起来的?”
“差不多半个月了,现在这里就只有老朽和这孩子了,我那媳妇福薄生下这孩子就走了,如今老朽唯一的儿子也上了战场,只剩下我祖孙两相依为命了。”说着老农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