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虎门手下做事,讲究义字当头。
非洲佬跪在岳啸天面前刹那,不忘拿眼狠毒地刺了袁五号一眼。
当岳啸天喝问他时,他就知道,是袁五号出卖了他。但他不恨袁五号。
作为岳啸天的干儿子和关门徒弟,袁五号维护岳啸天的利益自当是首选,怪只怪自己当初太草率,竟然被钱冲昏了头脑,居然当着龙虎门未来继承人的面,把那多出来的五百两烟土私分了。
岳啸天见非洲佬敢做不敢当,气得一巴掌啪到桌子上,怒吼道:“家有家法,帮有帮规,把非洲佬拖出去杀了。”
非洲佬听到杀字,这才慌了手脚,赶忙爬到岳啸天脚前,一个劲儿地磕着响头,痛哭流涕哀求道:“奴才罪该万死,只求师父网开一面,饶过奴才这条狗命啊!”
非洲佬那帮分到烟土的兄弟那里见过这等阵仗,骇得纷纷叩头求饶。
这时,和袁五号坐在一起冷眼旁观的馨月儿发话了:“非洲佬,你当真不配做人。龙虎门待你不薄,你却在背后黑龙虎门,按龙虎门规矩,杀你一百次也不嫌多。但念你这些年跟随你师父尽心尽力的份上,就放你一马,免了三刀六洞点天灯示众,从此以后你不得再踏进龙虎门半步。你滚吧!”
说完,馨月儿走上前,对跪在地上那一帮人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主意是非洲佬出的,理当由他一人承担责任,我不惩罚你们,分了烟土,统统交上来就没事了,不过你们可得记住:奸守自盗,必遭天惩。”
跪在地上的非洲佬以及他那帮兄弟像得到了皇帝的赦令一般,又齐整整地磕头谢了恩,这才胆战心惊地离去了。
看到岳啸天饶了非洲佬及其兄弟们的命,一直都怕东窗事发的龙伯川和赢驷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心里甚是感激袁五号没有检举揭发他们。
然而堂中凝重的气氛并没有缓减多少,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依旧飘荡在大家的心头上。
忽然,岳啸天猛吸了几口吕宋雪茄,扫视着场中诸人说道:“这事就此告一个段落,今后谁也不准再提这事。不过我先把话撂在这里,谁敢再以身试我帮规,激我肚量,定杀不饶。”
烟雾飘浮在半空中,形似不散的阴魂。熟知岳啸天的人都知道,他不说这事就此告一段落倒还好,说了就还有事情要发生。
“这事虽然过去了,但抢土一日不可无主,我思谋再三,这担子今后就由陶老五来承担好了。”
岳啸天的话声刚落口,馨月儿随即搭腔:“陶二弟担当此任确实是不二人选,不过我看可以让五号打帮手,陶二弟忙不过来的时候,也好有个支嘴的。”
岳啸天看了看袁五号:“好,那就这么定了。”
也许是他又想起了什么,也许是他想考验一下袁五号,话锋又忽然跳转到了非洲佬身上:“非洲佬这厮,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五号,你去走一趟,取他一根手指来。”
“这——”袁五号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显得有些迟疑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