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帮门虽然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暗底里的争斗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为迅速坐大,彼此打破招收门徒的限制,开始招收游民、地痞、流氓、瘪三、混混、土匪、强盗等为徒,同时与当地的流氓头子、军阀、政客勾结,大肆贩毒赌博,走私军火,开设青楼,抢劫窝脏,绑票勒索,与官商勾结强取豪夺,坏事干尽,恶事干绝。
龙虎门的岳啸天就不说了,袍哥会的钱家生和漕帮的万福海,能与岳啸天三分滨海黑道,可见他们的手段、智谋、杀伐、势力也不比岳啸天差。
自古猛兽不同林。
岳啸天、钱家生和万福海这三个黑道大亨,自然谁都不想看到谁坐大。所以他们一直都在暗中较力,都想灭了对方吃独食。
虽然袁五号不清楚这当中的实际情况,但他心中明白,岳啸天早就想灭掉这两个帮派了,只是一直都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而已。
现在对手露出了獠牙,那就先打断他的獠牙再说。
狠人张疤子也是这样想的。不过遗憾的是,他找错了对象。
别看袁五号年纪轻,单就打架斗狠和智计来说,就算他张疤子在袁五号肚里走一遭,也未必能刮到一点油水。
所以,袁五号步步紧逼的话,让他很快就露出了自己的来历。
“天下水道是一家,我张疤子今天此来,就是想借你尊口告诉岳啸天,从此水道吃黑,你们要想走货水道,先得问问我家主人答不答应。”
难怪张疤子今天敢在聚宝楼撒野,原来他果真代表的是势力益强盛的漕帮。
袁五号收起冷脸:“货走水陆,乃是自古定规,既然你今日把话挑明了,我也不妨让你带一句话回去——龙出海,虎下山,挡道者死,让道者生。”
话声未落,但见眼前闪过一道夹带着劲风的影子,接着但听张疤子嘶嚎一声,一大逢热红的鲜血,就溅到了眼前的空际中。
“我的耳朵!”
凄厉的嘶嚎声中,赢老板、赌客和做事的伙计,这才看清袁五号手里多了只血淋淋的耳朵。而他本人,却满面笑容地站在原地,似乎连动也没有动过。
“这只耳朵,我留着做个你带话挑事的见证,免得到时你闭口赖账。”袁五号说着扬了扬手里的耳朵,“大家都看清楚了,今天不是我袁某人做事太绝,而是漕帮欺人太盛,万不得已之下,我才取下他一只耳朵以示惩戒。倘若我不这样做,不但龙虎门会责怪我遇强不敢出头,漕帮也会借机造谣生事,欺我龙虎门无人。”
这番话看似说得轻描淡写,实则把陡生事端的责任推到了张疤子和漕帮的头上。直到这时,赢老板才真正看出袁五号到底是个怎样的狠角色。
“算你狠!”丢了只耳朵的张疤子见袁五号比他还狠,不敢再生事端,只得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了。当他逃到门口时,却又回过头来,龇牙咧嘴咆哮道,“小子,你敢告诉我你姓啥名谁么?”
“我叫袁五号,有种你尽管来找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