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伸出左手来,轻轻的扶住轿沿,站起身来...
在心下思道:反正自己此来的目的,便是明摆在这儿的,怕啥呢,成则为王败者寇,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不有一句话么?既来之则安之,假如这小环真正的是这刘纯一的唯一的骨肉的话,多多少少,这刘纯一会考虑世袭的问题吧...
毕竟,只有一个皇子啊...
想来,这个刘纯一也暂时不敢把自己怎么的。
想至此处,离心一咬牙,弓起身子,把头探出了轿外...
黑发如墨,肤白似雪,那扶着轿沿的手晳白而又骨节分明...
桃五与花半一左一右扶住了离心,离心缓缓抬脚,踩在了那矮凳上下了轿子...
小环见了,忙走了过来,抬起头,以男童特有的稚嫩的声音甚是关心的问道:“娘亲,您的左颊还疼吗?”
话语中的关切之意,甚是殷殷...
此时,桃五与花半已在离心不着痕迹的暗示下,放开了扶着离心的手...
离心听了小环的询问,忙伸出手来爱怜的一捏小环的左颊:“放心,娘亲便是疼,听到小环的爱意,也不疼了。”
众人就见那离心唤作小环的小皇子听了,对着离心甜甜的笑了笑:“小环就知道,小环是娘亲的麻沸散,止疼药。”
就见那离妃听了,一副将笑未笑的神情...
众人这才向着她的脸上瞧去:若左颊上没有布遮着的话,只看这右半边脸,确是一副天山上的白雪一样的纯洁样儿...
不免让人心生想揭去那左颊脸上包扎着布的感受来...
刘纯一见了,心下不免一怔,这是...?
此时,就见那西域太子独孤西泠忙往前一步,对着刘纯一恭敬的一施礼:“纯皇,西泠甚觉惭愧,在快要到这新凉皇城的城外小树林里...
今儿早上,花半与离妃去散步时,花半因为没有尽责,离心由那小山坡上摔了下来,甚是不幸,正好左脸颊被划伤了,估计...估计...”
一边的独孤西流见这独孤西泠不太好意思说出这离妃的脸上估计会留下疤痕来这一事儿...
然而,自己心里可是急着回那西域,与那绝情灭爱等人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呢...
所以,见这独孤西泠甚是犹豫的样子...
独孤西流忙亦向着刘纯一的方向跨了一步,接着道:“我西域西泠太子的意思,早上刚刚问过我西域的随行太医了,估计离妃的脸上会留下疤痕。”
刘纯一听了,心下缓了口气:这疤痕有什么事儿?只要无关性命就好。
不过,自己甚是奇怪的是:这离妃,也就是当初暗夜组织里排行第四的离生花,轻功卓绝,这轻功向来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她还会从那山坡上摔下来?那岂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她要是由那山坡上摔了下来,那天下还有人敢在那山坡上散步了么?
心下甚是不得明白,但也不能不接那独孤西流的话...
于是,对着独孤西泠与独孤西流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