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尽管王老师的话是行内心知肚明的事实,但在这个圈里,很多事都是看破不说破,因此,他能这么直白的和她讲出来,对元翘翘可谓是推心置腹了。
对他的这个态度,元翘翘还是很感激的,心里领他的情。
凭心而论,尽管唱功不算高,但她不喜欢演出时假唱,和王老师的谈话也表现出了一点。
但正如王老师所说,她在参加了几次演出之后,发现有时真不是歌手想要假唱,而是现实环境容不得他们真唱。
商演的日程安排得非常紧,当晚深夜或次日一大早的飞机,到了地方,稍微休息一下就演出,有时一天要跑两三个场子,中午演出完,马上坐飞机到下一个地方,晚上接着演,常常连吃顿安生饭都难,大都是在路上吃的。
这种情况下,歌手显然是不可能像办演唱会一样带着设备跑,所以演出时,用的都是当地提供的音响设备,这东西档次高低参差不齐。
而且场地选址有时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举办单位更看重的是场地是否足够大,能不能容纳更多的观众,因此对其它方面的条件不免忽视一二,以致于演出现场人非常多,而且很是嘈杂。
这种情形下,如果真唱,哪怕歌手的状态好,但糟糕的设备和环境都可能会出现歌声走音等翻车的情况;至于没有音乐的清唱,且不说观众接受不接受的问题,大部分观众根本听不到。
因为行程安排得非常满,元翘翘带着干妈当起了空中飞人。
不过不管多么辛苦,她都会尽量在周日返回帝都,不管时间有多晚;如果实在赶不及,就在周一凌晨回来,为的是不耽误周一上课。
其实只是单纯的累点倒没关系,她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当初选择学业和演艺事业两者兼顾时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到了地方之后,一些临时增加的要求让她有些难以忍受,加歌倒还无所谓,可演唱会结束之后的宴席,常让她胆战心惊。
如果只是单纯的喝酒,以她和干妈的酒量,她并不惧,但怕的是酒桌上你来我往的,那些大老板或某些官员的目光,又或者他们在席上开的一些黄腔或带颜色的笑话,让不擅长交际的她,还有护犊子的干妈疲于应付。
幸好,因为她现在咖位够,而且参加的演出也都够档次。像这种演出,都会碰到一些大前辈,原本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的这些成名已久的老歌手,因为遇到的类似情况比较多,早已经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局面,大都会护着她,帮她周旋一二都游刃有余。
这其中以同样也有部分经纪约在宽姐手中的那瑛帮她居多。
圈子就这么大,元翘翘在各种活动上以前没少和这些当红的前辈歌手碰面,早就认识他们,但在她晋升一线之前,他们碰面永远都是她主动和他们打招呼,而他们大多都只是对她颔首点头,表示一下回应,有时心情好或许会应付她几句。
在她唱红了《少年》这首歌,晋升二线之后,这些前辈歌手会纡尊降贵的和她多说几句话,但他们对“炎黄联盟”这个音乐人更感兴趣,话里话外都是和她打听他们,日常还是不带她玩。
等她晋升一线之后,这些前辈才对她平等相待,圈子也向她打开了,这其中就包括了因为宽姐,可以称一声“师姐”的那瑛。
只是尽管有前辈们护着或帮着转圜,有时,元翘翘依然得亲身上阵,虚以委蛇的同时要避免被占便宜,最重要的是保持清醒,不被灌醉。
尽管她和干妈的酒量不错,但为了确保安全,在被灌酒之后,她和干妈时不时的离席跑到卫生间里用手抠着嗓子眼催吐,吐完了再出来继续。
元翘翘自己受委屈没关系,但看着干妈跟着她一起受罪,心疼不已,和天兴公司商量,努力将行程又删除了些。
但因为她现在不进组拍戏,公司给她安排的商演又都安排在周末,并且给她的都是最顶级的资源,还是不仅钱到位,人情关系也到位的那种,是不好拒绝的,所以哪怕再怎么减少也没少多少,行程依然很紧凑。
对此,元翘翘很是郁闷,没想到有一天,原来她进组拍戏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