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学生了,怎么还蠢得在宿舍里放那么多钱?
如果这是刚开学,还勉强可以用从家里带来的学费来解释,但这都学期中了,怎么还在宿舍里放那么多现金?该不会以为柜子有锁就有保证了吧?
锁是自己买的,质量如何我们就不讨论了,单说这柜子,就那么一层薄薄的三合板,都不用用力,只要一拳,就能打出个窟窿,完全是糊弄人的东西……”
徐春阳叹了口气,解释道:“她们宿舍约好了这周末去买衣服和复读机。
就算不是大品牌,但质量稍微好一点的衣服一件最次,最次也要过百;而复读机哪怕她们有门路,能便宜不少,但一个也得好几百;她们正好去大食堂吃饭,就顺便取了一点钱回来,谁知道就那么凑巧,赶上小偷上门了呢。”
隔壁宿舍舍友之间的关系很好,不像她们宿舍似的,四分五裂,她们不管做什么事都常常一起行动,同进同出,原本这是好处,但在出现被盗事件之后,成了弊处,没有一个人逃过丢钱的劫难。
作为宿舍里唯一学法语的“外人”,刘金梅自从住进来之后,虽不是独来独往,但在舍友们谈论班里的事情时,很少参与,此时忍不住发表意见,“这样算下来,六个人,单钱最少也丢了好几百,多的得上千了,更不要说还有东西。
我记得你们班那个宿舍里的家境都比较一般,损失这么大,后半学期的生活不会出现什么困难吧?”
“听你这么一说,她们后面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可真够倒霉的。”王秀芬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陈英君接话道:“倒霉不倒霉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面对了。”
“你们别老打岔,我有正事要说。”徐春阳开始说正题,“警察下午来过了,但经过问询之后,抓到小偷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这才到学期中,后面还有半个学期要过呢。正如你们刚才所说,她们宿舍都是普通家庭出来的,损失这么大,后继的生活恐怕有些困窘,下午班主任、辅导员把我们这些班干部叫过去商量了一下,打算在班里发起一场募捐。
我在这和你们说一声,希望你们能出分力,少吃一点零食或少改善一次生活,将省下的那份钱拿出来帮帮她们。”
没人接话,但等她收钱的时候,没人不掏,不过大家都是几块,十几块,几十块的样子,几个班干部按照职务从三百、两百、一百不等分了下来,不是班干部,也没在学生会或社团担任任何职务的元翘翘拿的最多,直接掏了两千。
只是很可惜,她虽然捐的最多,但大家对她的非议最大,争论点在于,他们觉得她作为明星,随便一场演出,拍个戏,拿到手的报酬都不止这一点,结果她只捐了这么一点,真抠门,实在是太吝啬了。
元翘翘听到这些非议时,被气乐了。
她回家后,气恼之下把这事和干妈说了,“实在搞不懂他们的脑回路。
在他们看来,我捐多少才合适?是不是所有的损失我全都包了,他们才满意?
不对,只怕我要是全包了,恐怕他们又该换另外一个说法了,觉得我是显摆自己有钱,有意炫耀自己等等,总之,不管我怎么做,都是错。
是,我是赚钱了,并且收入不算少,可我没偷没抢,是合法所得的收入,难道就因为我的收入高,我就必须得多捐吗?哪条法律法规有这个规定啊?
况且,在募捐的时候,班主任和导员也都说了,捐多捐少随意,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双标了呢?
有一千捐一块,是善心;难道有一万,十万,同样捐一块,就不是善心了吗?什么时候善良这个品德需要用钱的多寡来衡量了?
而且不是我瞧不起人,但我捐款,确确实实是从帮人的角度出发,班里同样捐款的有些人却可能只是不想给班主任、辅导员和同学留下坏印象,碍于形势不得不捐。”
跑过来探望母亲和她的陈向南听完事情始末和她的牢骚之后,发表意见,“说的不错。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们要鼓励做好事的人,但也不要去排斥那些没去做的人。
不能单纯的用捐款数额来衡量善心,善心无关钱款的数额多少,发自内心去做,才是更有价值!若是用钱的多寡来衡量的话,这爱心就变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