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费呈看起来气势太足，很容易让人精神紧绷。
“段同学，你和严烈的关系怎么样？”费呈随口问了句。
茶茶摇头，“见过面，但是不熟，他是甘一清的同桌，我跟甘一清熟。”
她说话不疾不徐的，嗓音有些哑。
旁边跟着进来记录的实习女警有些不忍，瞟了一眼自家队长，又不敢吭声。
本来费队是要负责另外一个凶杀案的，但是他在了解了这边的情况后，竟然主动接了这个调查任务。
几个十几岁的学生，但是牵扯到了杀人，强奸，偷窥跟踪，藏毒……的确是会让脑子里只有查案的费队感兴趣。
不过费呈在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却先来找受害者了。
“那你和甄明呢？他住的地方好像和你不是很远。”费呈继续问。
“不清楚，但是我总见到他。”茶茶老实说着。
“你和余峰，曾经交往过？”
“嗯，交往了三天，他提了分手。”
“……三天？”费呈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惊讶，“有没有过什么矛盾？”
茶茶想了想，“没有。”
“严烈被人跟踪和偷拍了一段时间，你知道这件事吗？”费呈转移话题很快。
茶茶眼神茫然，“我听宿尧说，是他跟踪和偷拍我。”
“宿尧是你们的体育委员，大家都说你们关系不好，可是我看你们好像相处挺好的。”费呈似乎开启了唠嗑模式。
“以前不好，最近才好的，他很可爱。”茶茶还夸了一句。
女警抿唇笑了笑，都好可爱。
可惜，却遇到了这种事情……
“严烈在图书馆一直偷拍你，你没察觉出来？”
“甄明说自己被你殴打过，你跟他私下也会见面？”
“傅金带你去过法国餐厅？”
……
费呈东一句西一句，茶茶思维也被他牵引，有时候会缓冲几秒才回答问题，几乎没有表现异常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费呈和女警从出租屋里离开。
林君有些担心地问，“费警官，是那几个人还不肯认罪吗？”
费呈摇头，“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林君依旧脸色凝重，她深知有些时候是不能光靠正义的，尽管所有证据人证充足，如果司法途径受干扰，那一切也是有可能被推翻的。
费呈回了车上，女警问，“队长，茶茶刚刚从阴影里出来，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费呈没回答，抬头看着楼上，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在这个案子里，段茶茶是受害者没错，但是整件事也有几个怪异的点。
比如严烈是被谁监视？比如甄明说的被殴打的事是不是真的？比如实验室的监控怎么无端端就能运作了？
这些点，本来让他有些怀疑段琪琪。
但是查过之后发现她只是个爱玩的女孩而已。
还有宿尧，甘一清，这两人的嫌疑也被逐一排除。
最后他不得不将目光重新放回了段茶茶身上。
校花，成绩好，性格温吞，只会学习。
跟甄明描述的，邪恶凶悍的模样，根本不沾边。
更加不会有人觉得她会雇人监视严烈。
费呈去医院看余峰的时候，发现他精神恍惚，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茶茶”。
余峰不见得多么深爱段茶茶，但是心里对她是极其愧疚的。
他们两人私下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一想到刚才和少女谈话的场景，费呈又渐渐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那只是一个安静美丽，甚至有些木讷的少女而已。
————-
楼上，宿尧进了房间，将门关上，在费呈的那个位置上坐下。
“他怀疑你什么了？”
茶茶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道，“都怀疑。”
费呈太敏感了，如果换做别人，关注点只会在实验室案件上，不会追究那么多。
“其实也没什么，就让他查吧。”茶茶望着宿尧凝重的脸，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她这句话，宿尧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一些。
她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宿尧。”茶茶喊了一声。
宿尧看向她，“怎么了？”
茶茶起身，摇了摇头，唇边多了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想喊一下。”
【反派恶念值-20，总值为70！】
宿尧摸了摸鼻梁，耳朵发烫。
他也喜欢她喊他名字。
————
休息了两天，茶茶准备回学校了。
全校师生几乎都知道她的事，所以她一进教室，就被同学偷偷用目光打量着，不过谁也没敢主动问什么。
连茶茶的同桌，也不提那些事，只是跟寻常一样打招呼，然后问问题。
是以，教室的气氛好像跟以前也没差。
宿尧顶着熊猫眼，抱着篮球走进来，经过茶茶的桌子时，给她放了一瓶牛奶。
茶茶的同桌盯着那瓶牛奶，喊了一声，“宿尧，你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宿尧还没出声，茶茶就拿起了牛奶，朝他说了句，“谢谢。”
“嗯。”宿尧高冷地在椅子上坐下，好像只是表示了一下对她的慰问而已。
不过在宿尧的动作后，班上其他人也有意无意给茶茶带点吃的以示安慰，一天下来，茶茶的桌子上都堆满了小零食了。
宿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