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青道：“他有哪点可爱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你看出来，只要我……”</p>
她声音突然停顿，一张脸忽然变得通红，直红到耳根子。因为这时正有一个人从外走进来，一身白衣如雪，正是西门吹雪。</p>
石秀雪也说不出话了，四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突然全都闭上了嘴，她们不但看见了西门吹雪，也看见了花满楼和陆小凤。</p>
燕归阳却忍不住捂着肚子，弯下腰，哈哈大笑了起来。</p>
笑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了很远很远。</p>
石秀雪气得俏脸通红，几乎快要滴出血来，拿起剑，用力拍了下桌子，威吓道：“那边的小鬼头，不许再笑了，听到没有？否则当心姐姐揍你！”</p>
燕归阳闻言，摆了摆手：“好好…好，我不笑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此番是吾孟浪。”</p>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头，对着石秀雪冷冷道：“剑，不是拿来拍桌子的！”</p>
燕归阳叹了口气，道：“西门，剑本凶器，刚极易折，你本就杀戮过盛，若是再过分执着于剑本身，那么，你早晚为剑所役。</p>
试着，放下剑吧。至少，别人怎么对待剑，是别人的事，你无权置喙。”</p>
“是”，西门吹雪点了点头，径自在一旁坐下。</p>
石秀雪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捅了捅孙秀青：“二师姐，我没看错吧？！那个小鬼头到底什么人哪？”</p>
此时，花满楼温润的声音在石秀雪耳边响起：“靖云侯府燕家的小侯爷，与我花家可说是世交。”</p>
马秀真讶然道：“青冥剑仙——燕归阳？这怎么可能？一个十来岁的孩子？”</p>
花满楼正要解释，却已被人打断——</p>
只听一人曼声长吟：“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p>
一个满身酸气的穷秀才，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走到了门外。</p>
同时，有个穿着长袍，戴着小帽的老人，搬了张凳子坐在外面抽旱烟。</p>
夜已很深，这老人却连一点要睡觉的意思都没有，悠闲地坐在那里，好像一直要坐到天亮的样子。</p>
不多时，外面又有个人走了进来，竟是个卖肉包子的小贩。</p>
如此深夜，他难道还想到这里来做生意？</p>
多年过去，有些细节的东西实在不记得了。</p>
古龙的江湖，向来以波诡云谲著称，见到这一幕，燕归阳久违地被引起了好奇心。</p>
燕归阳把玩着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p>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猫戏老鼠，不外如是。</p>
忽然，那背负着双手的穷酸秀才向卖包子的小贩笑了笑，道：“今天你又毒死几个人？”</p>
小贩翻着白眼，道：“我这包子只有狗吃了才会被毒死，毒不死人的，不信你试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