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现在幻灭了吧,现实了吧,狗带了吧!”一股脑,吐槽兴奋的人压根就没注意总共就这么大的病房,再小的声音也不至于完全听不见。 </p>
回神过来的人,收获了满满目光,回头诘问时枧辞。“喂,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啊?” </p>
一边说,一边要死了的表情,余光时不时撇撇榆次北。 </p>
完犊子,完犊子了。 </p>
“啊?”时枧辞呆萌的看向施翊,看他那副即将赴死的表情太过慷慨。 </p>
“我觉得偶尔抱怨有利于疏散心情,我怕你被压抑太久,容易抑郁。榆副主任一向雅量,应该不会跟你计较吧?”时枧辞同学无辜的朝他眨眨眼,人畜无害的看着他笑。 </p>
看她唇角挂着的笑,施翊莫名觉得后背发凉,果然,这也不是什么善茬。 </p>
收了笑意,时枧辞经过他身边,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明天会更好。” </p>
“嘿。”他急忙转身,扭头悲愤的盯着时枧辞。 </p>
“喂,枧辞妹妹,咱俩怎么说聊到现在也算有点革命友谊,你就是这么出卖你战友的?”施翊咬了咬后槽牙,愤愤吐槽。 </p>
“啊?抱歉,我是我们家的独女,我没有哥哥的。”时枧辞笑嘻嘻的同他解释。 </p>
“我以为我们只是很单纯的医生和医患家属之间的关系,没想那么多,再说,你公然吐槽的这个人,跟我闺蜜关系不一般,论亲疏远近,就算帮也不能是帮你吧?”她狡黠的朝着施翊,继续眨眨眼睛耸耸肩笑得满脸无辜。 </p>
“能看的出来,你被压制太久,需要释放天性!唉,身边有个这么优秀的同行,你却只能沦为背景板,泯然众人矣,真的是好可怜哇。” </p>
深深叹了一口气的时姑娘“感同身受”道:“你呀,可不是容易呢!” </p>
想利用她,她看起来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利用的吗? </p>
时枧辞傲娇的走过去,拉起祖凝的胳膊,亲切的笑:“阿祖,你来啦?” </p>
“时时。”祖凝笑嘻嘻的跟枧辞打过招呼,上前一步软了声音乖巧喊了一声:“邵姨。” </p>
三人原就熟稔,少了那些客套的话。 </p>
祖凝将手上的礼盒放了下来,很快步入正题。 </p>
施翊哭着一张脸,回头看了眼三个女人一台戏,他这个多余的人压根就插|不|上话题。 </p>
转身上前,榆次北连个眼风都没赏给他。 </p>
很快回头,和病床护士继续交代刚刚被岔乱的话题。 </p>
男人顿了会,尾指勾了勾眉尾,思考之前遗漏的点。 </p>
半阖的眼神微眯,那是成年男人特有的认真和魅力。 </p>
身后,仅隔数步之遥的祖凝小小抬着眼,想起刚刚那个人说她是第一个敢在公开场合下瞪他的人。 </p>
女人都希望,自己会是那个对自己意义非凡的男人,在他心里她是独一无二的。 </p>
他所有的底线和青睐都属于某一个人的偏爱和放肆的理由,才叫有宠可恃。 </p>
原来,停留在一个人的心上是这种感觉? </p>
下意识的目光迁移和眼神停留是不是也说明,她已经有了动摇。 </p>
这一刻她有些享受当下,固步自封的只想停在这一刹,这一秒。 </p>
病态又自私的想法,连她自己都感到不耻。 </p>
终于,祖凝也有了想要而不敢要的懦弱。 </p>
曾经,定下的那些条条框框注定是要被人来打破,他出现了,她不敢了。 </p>
如此,只好像个偷窥者,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独自欣赏,庸人自怜。 </p>
自嘲的笑意在心里形成无数倍的放大,一点点发酵,不停地吞噬。 </p>
“哦!”他转身的那一刻脱口而出的话,悉数在祖凝情难纠葛的目光中默默又咽了回去。 </p>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因为一个走神而影响了工作。 </p>
原来,榆次北她一个眼神就能令你缴械投降,你刚刚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不正是非她不可么。 </p>
他转身的动作太快,尚未控制好的情绪暴露的一览无余。 </p>
祖凝慌张低头,心虚的不像话。 </p>
硬生生的将那些多余的情绪压掉,假装去躲掉他眼神的追踪。 </p>
三十而立的年纪,早已清楚什么时候该克制,什么时候该主动。 </p>
情绪捻动,他神色如常的对着家属交代:“万一牵引针偏移请不要随意调整,及时报告医生处理。” </p>
“今天会有一个颌枕带牵引,记得在内垫毛巾保护皮肤,防止一旦带下滑容易压迫气管造成呼吸困难。进食也要软食或半流质,少量缓慢的吃,防止食物呛入气管。” </p>
一应交代完成,一行人跟着榆次北走向32床。 </p>
其实不管从哪边开始查房,这一间都不该放在这个位置,32床也不该放最后。 </p>
倒是这会,大家都心照不宣,难得看榆医生在工作领域,假公济私到这种程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