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伍梅对他丁一的好,都是另外一种好,不是丁一理解的那种好。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吧?
丁一开始收拾东西,他的行囊很简单,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完毕了。
打开房门,看见隔壁伍梅的门开着。丁一等在门口。伍梅在里面喊道,进来帮我拉箱子。
伍梅的一切东西都已经收纳进了箱子,箱子已经立在房间里,伍梅穿上了一套很封闭的衣服站在那里。
看见伍梅的穿着,丁一知道这是对他无声的暗示了和抗议了。
伍梅笑眯眯的,好像先前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丁一觉得,伍梅这一切都是装给他看的,是要他打消一切心理负担。要让他丁一相信,两人之间还是以前一样无遮无拦的好。
不过,丁一心里已经起了一道无形的藩篱。我配不上伍梅,她是大学毕业生,她有一个显赫的家庭,有体面的工作,而我,就是一粒尘埃,一无所有。我不能害他!我只能祝福她。
丁一越想越后悔,后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上车以后,伍梅故意和丁一说话,开玩笑。丁一知道伍梅是在安慰他,可是丁一的情绪始终提不起来,一路都是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
晚上的高速上车不是很多,丁一聚精会神地开车,不说一句话。
下了高速,回到了樟城,丁一把车开到了伍梅家的红楼别墅门口。他打开后备箱,提下了伍梅的拉杆箱立在大铁门边站住了,
伍梅说:“送我进去。”
丁一怎么敢进去?被伍万看见了,知道了伍梅和丁一的行动,伍梅可能被骂死,自己也会被臭骂一通。自己倒是无所谓,伍梅就太无辜了。
丁一说:“我就不进去了,晚安!”
伍梅拖着箱子走向了红楼,箱子的轮子咕噜咕噜碾压过去,好似碾在丁一心里。
上楼的一刻,伍梅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望着丁一,看见丁一还站在门边,朝丁一挥了挥手。
丁一也挥了挥手。
伍梅上楼,消失了,轮子的声音,伍梅的气息都消失了。
一切都如一场梦,南柯一梦吗?
丁一抬起手,深深地嗅着自己的衣服,那里还留着梦中伍梅的香气吗?这一缕香,从此就永远留在了丁一心里。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回去吧!丁一开车回去,有意地绕到了曾经的工地。
那个工程又长高了很多,他将车停在街道的对面,隔着马路看着,那个曾经他的心血结晶,此时无情无义的漠视着他,已经根本就不认识他了。
丁一流连了很久,把车开到住处,他没有打扰打牌的工人们,到水龙头上洗车。一边洗,一边脑壳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我不是可以去开出租吗?我现在有车,不需要租车了。这真是一个好主意,丁一想到这一点,高兴得不得了。他决定明天就去跑车。
第二天一早,丁一就把车开了出去,他的车不是的士,没有运营资格,他不敢公然接客。看到路边有些拉着箱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人,他就把车慢下来,喊道,要车吗?被问到的人看了丁一一眼,一声不吭地避开了,好像丁一是一个带笼子的歹徒。
丁一慢慢地在樟城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有接到一个乘客。眼看就到了中午,肚子里咕咕地叫了起来。要吃饭了。看来,白天里没有生意,只有等到晚上了。
先去吃饭吧。
丁一知道一个的士司机专门吃饭的地方,那里是不挂牌的的士司机之家。于是,将车朝的士司机之家开去。
其实就是一个小巷,小巷的两边,有十几家快餐馆。每一家的饭菜都是自助餐形式,价格便宜,菜品多,不过卫生条件就太一般了,不管是走进哪一家小店,地面都是厚厚地油泥,散发出一股阴沟里的气味。菜是打在一个个大铝盆里,自己打菜,吃多少打多少。
丁一吃了一碗饭,抽出粗糙的擦屁-股的卫生纸揩了一下嘴巴,给钱走人。
将车开到体育中心的大广场里,什么都不想,打开车窗午睡了。
一觉醒来,看看日头,都已经偏西了,丁一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下午五点,这一觉丁一居然睡了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