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吃惊地看着丁一:“你有钱?”
丁一说:“我是搞建筑的,搞建筑的多多少少都有些钱。这样,我的钱不多,你便宜一点。”
一把手说:“这个不能便宜,这是原则。”
“既然是原则,我们也不违背原则,这样,我要大礼堂周围十米的地皮,包括篮球场,还有,篮球场旁边不是有一个长满了野树的足球场吗,我要一起买下。”
一把手说:“这二十万我能买给你吗!这么大的地方,不可能。”
“不,我给您二十五万,怎么处理您自己来,我不会和任何人说。恕我直言,如果外面的传说是真的,到时候可能做主的就不是您了,卖一百万都与您没有关系了,是不是?”
“这个……我明天回答你吧,不过这件事暂时要保密,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包括吴经理,特别是刘美丽,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的。”
一把手用力拍了拍丁一的肩膀。走开了,走的时候喊走了吴经理。
一把手办事神速,第二天给了丁一明确答复,出卖的地方按照丁一的要求,但是钱增加到三十万。丁一和一把手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二十八万成交了。先交预付款十万,余下的一个月内甲乙双方办理手续时一次性-交清。
这件事情就这样办好了,这件事怎么这么简单?简单得叫丁一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确确实实是真的。
二十八万买了下来,简直不可思议。不过,这是一个国企改革的特殊时期,一切改革的初期都有很多事情不合常理,一切看似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
吴经理退还了所有人的押金,那些人还租不租,也不需要再管。
吴经理幸灾乐祸地对租房的人说:“你们说对了,这里就是一个灵堂,停放过数不清的死人,有车压死的、有吊颈死的,有得急病死的。总之,怎么死的都有,太恐怖了!”
吴经理更加添油加醋的散布一些十分恐怖的故事,比如以前,这里有一个无头鬼,拿着一把杀猪刀整晚整晚地寻找他的头。还有一个女吊死鬼,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吊着一尺多长的滴血的舌头,到处找男人。
这些故事听起来毛骨悚然,经过大家一演绎,脑壳里再一想象,更加觉得恐怖极了。
所有的人都要走,包括张文-革,黄司机。
这天晚上,丁一喊拢来了大部分人,丁一首先每人发了一根烟,然后问张文-革,师兄,你也要走吗?
张文-革说:“我昨天就梦见了那个无头鬼,他拖了一把杀猪刀,硬要借我的人头,我醒来后脖子都在疼,吓死我了!”
丁一问道:“张文-革,你家里死过人没有?”
张文-革恼怒地说:“你家里才死人!”
“你家里没有死过人,你家祖宗十八代都还在吗?”
“我不知道你是问这个。”
“既然你家里死过人,停过丧,那你家里也是灵堂吗?也不能住人了吗?大家说,谁家里没有死过人停过丧,有谁?”
丁一继续说:“不瞒大家,在大家来之前,我一个人就在这里住了三个月,我不但住了三个月,我还给死人穿衣,洗澡,我丁一不吉利了吗?一派胡言!”
原来这样吗?我的天!
黄司机说:“这是真的吗?你胆子够大的!”
“大家不信可以去问开商店的刘美丽。我不但没有不吉利,我还在一步步发财。今天,这个大礼堂我丁一买下了。这就是证据!”
所有人再一次吃了一惊,大礼堂居然被丁一买下来了。丁一哪来的钱?抢了银行了还是捡到装满钱的密码箱了?
有些人问多少钱。有些人开始嫉妒了。有些人非常不理解,说丁一这是败家,有钱何不回家修一幢房子,找个老婆,快快活活过日子。
丁一说:“大家不要吵,从下个月开始,房租价格一律减少十块,五年之内不涨价,凡是租满一年的,减两个月的租金,住满半年的减一个月的租金,所有的租住户,电费一律全免。”
丁一给出的优惠条件非常诱人,这是目前樟城最便宜的出租房子了,大家几乎不用商量,都决定长期租住下去了。
丁一问张文-革:“师兄,你走吗?”
张文-革说:“我又没说我要走。”
丁一说:“不是有一个无头鬼每天晚上都拿着一把杀猪刀找你借头吗?你不怕?”
张文-革说:“屁,活人还怕死人吗!”
黄司机说:“文-革怎么舍得走,每天晚上那个吊颈女鬼都会在他床上和他快活呢,
丁一笑道:“师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风-流。”
张文-革说:“老子做鬼都不会去找一个吊死鬼。”
大家都笑起来,早就忘记了这里曾经是一个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