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妈跑到厨房里点火、烧水。十几分钟,就将一大碗溏心鸡蛋捧到了丁一面前。
善妈说:“吃吧。”
丁一的山里,只有最珍贵的客人上门才会筛上一碗溏心鸡蛋,只有儿女的生日,母亲才会筛上一碗溏心鸡蛋。丁一想起了自己那个被丁二遗忘的生日,想起了母亲,不禁潸然泪下。
善妈看见丁一的眼泪滴进了碗里,关切地说:“丁一你没什么事吧?”
丁一道:“没事,我觉得很幸福。”
……
丁一等了一个多钟头,到了上午十点,他朝红楼走去。
那条石子路依旧,丁一才走了一半,猛地看见伍兰下了楼朝这边走了过来。
丁一站住了。
伍兰也看见了丁一,也站住了。
两人隔了十几步远,谁也不动。
丁一看着不是办法,就穿过了小溪上的一座小石桥,这石桥是才修的,以前没有。
这样,伍兰才走了过来。
小溪里有很多新栽的水草,显示出茂盛生长的趋势,一些鱼在水草中悠闲地游来游去。丁一假装看溪里的小金鱼。
想不到伍兰的话飘了过来:“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来吗!”
丁一抬头看见伍兰停在了小石桥头。
丁一说:“我对不起师傅。”
伍兰说:“还不快滚出去!”
丁一说:“我有几句话要对师傅讲,讲完后我马上就会走。”
伍兰朝溪水里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踩着高跟鞋走了。高跟鞋的声音格外响,是伍兰故意狠狠地踩出来的,她把石子路当丁一的心肝肚肠踩了。
伍兰的高跟鞋声响出了院子,丁一鼓起勇气,整了整衣服,走向了红楼。
红楼他很熟悉,现在感觉很陌生了。
丁一轻轻巧巧爬上了楼梯。
他还是有些慌张。
丁一走上了二楼,在走道里站了片刻,推开了那个大厅的玻璃门,玻璃门是不上锁的。
那个巨大的酒缸还在客厅的茶几上,里面的酒已经少一半,酒成浅马尿的颜色,那条蛇王还在酒缸里,它已经在里面屈辱的盘踞三年了。
丁一走过去,隔着酒缸的玻璃壁摸着蛇王。是他丁一叫它遭受了屈辱,丁一是它的千古罪人!
丁一不禁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丁一想起了蛇王的气息,想起了蛇王的威风凛凛,想起了他和它的生死决斗,想起因为蛇王,他断了一指。
突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丁一睁开眼睛,回过头,看见伍万穿着睡衣站在那里。
伍万一脸冰冷:“谁叫你来的!谁叫你来的!!”
丁一喊道:“师傅。”
伍万怒喝道:“我不是你师傅,我没有你这个徒弟,滚!”
丁一说:“我只说两句话,然后我就会滚。”
伍万道:“你不要在这里放什么屁,滚!”
丁一说:“我知道您在为商场工程的事烦恼,有很多人在暗里明里争夺。我给您一个电话号码,这个人姓杜,是那个xx局的省城级别的领导,他与这个工程关系巨大。如果你知道这个的人的电话,就当我没说。”
伍万居然向丁一走了过来:“他的号码是多少?”
丁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条摆在茶几上,上面写着杜姓领导的号码。
伍万拿起纸条,惊奇地看着丁一:“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丁一说:“这个不方便告诉你,不过这个号码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伍万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丁一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伍万说:“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话,你想得到什么?”
丁一说:“我应该得到的和你应该给我的我都想得到。不,是都要得到。”
伍万说:“你什意思?
丁一说:“如果这件事成功,我相信师傅您知道什么意思。”
伍万盯着丁一:“你想敲诈我!你凭什么!”
丁一看着伍万的眼睛,神秘地笑了起来。
丁一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
伍万不禁被丁一的大胆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