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刁人龙的又一个陷阱?
什么陷阱?
好像没什么陷阱。
他刁人龙的目的,应该就是要慢慢同化掉丁一。然后更加方便的利用他。
刁人龙说得好,他丁一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刁人龙。
如此一想,丁一心里打消了顾虑。
一切不用多说。
毕竟,丁一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有些事情不是他忍耐得住的,孔老先生说过,食色性也。丁一不是柳下惠。
不过,丁一不会重蹈以前的覆辙。他学会了保护自己。
对自己的行为,丁一居然勉勉强强原谅了。
丁一知道这是堕落的真正开始,身体的失去不算失去,心的失去才是真正的失去。
到半夜,两人才从香水足-浴里出来。
两人没有说什么,心照不宣吧。
刁人龙打了一个哈欠,问丁一:“你住哪里?”
丁一说:“不远。”
刁人龙说:“那我不送你,回头见。”就打开车门,发动小车开走了。
如果刁人龙要送丁一,丁一也不会要他送,他不想叫丁一看见他的住处。
已经是半夜,公交车早就停开了。一些的士停在香水足-浴的门口等客,看见丁一,立即围上了几个司机。
丁一说:“我不远,不需要车。”
其实,丁一住得很远,走路估计至少需要五十分钟。打的丁一是不想,他不想花冤枉钱,其实,他是不敢花,口袋里的一点钱是要吃饭的钱。
看来,人需要钱,有钱的人才有个性,才任性。
丁一往租住的地方走去。
走到租住的那个废弃的工厂大门边,刘美丽的小商店早就关门熄灯了。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已经落锁了,丁一想爬进去,试了一下手脚,铁门便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这很容易惊醒院子里的人,那些惊醒的人又可能把丁一当小偷来抓。
丁一不是小偷,他不想被人当成小偷。
那么,半夜三更才归屋,即便大家不把他当小偷,又会对他怎么看?
不进去肯定不行,丁一没有别的睡处,他不可能去找一间旅店。
丁一想到,何不到别处的围墙缺口爬进去?
于是,丁一跟着围墙的墙根走。
围墙的墙根是一条小沟,小沟里长满了野草,野草上落满了黑色的垃圾,城市的光亮照耀下,看起来肮脏极了。
丁一要寻找到一个能爬上去的缺口。他跟着围墙转了半个圈,发现工厂的大院居然如此巨大。
终于,丁一看到了一处垮塌了一半的围墙。他爬上围墙,跳进了院子。
眼前是一片胡乱生长的构树林,一些破旧的房子倒塌在其间。刺条和杂草满地,没有人来过,也就没有人踩出来的路。
那些倒塌了一半的房子,窗口黑洞洞的,比倒塌成了残砖烂瓦的房子更加瘆人。
这地方,居然比山里还要枯野,枯野的气息让丁一心里生出了一些惊恐。
丁一麻起胆子,凭着感觉朝住的大礼堂方向披荆斩棘地走。他的手上和脚上一阵阵发疼,他知道那是手和脚被刺条和草叶锯开了扣子。
有没有蛇?城市里有蛇吗?按理说,如此荒凉的地方应该有蛇出没。
丁一虽然是捕蛇人,但是身上没有蛇药,即便有蛇药,城里的蛇和山里的蛇是一样的吗?
丁一走得胆战心惊,越走,越胆战心惊。
终于,摸出了城市的树林,看到了那条大院里灰白的马路。丁一小偷一般蹑手蹑脚走在马路上,朝右转就是大礼堂。
右转,大礼堂在十米开外了。
终于回来了。丁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到水龙头上洗了一把手,喝了几口水,朝大礼堂走去。
丁一闻到了一股气味,仔细辨别,是庙堂外香炉里香蜡燃烧的味道。
丁一看看漆黑的礼堂,看见黑暗中两个红色的光点。
怎么回事?
丁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
手电筒的光亮太小,微弱的光亮下,丁一看见了一口漆黑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