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别墅应该叫“红楼别墅”了。
这个名字好不好?丁一第一就是想起了《红楼梦》中的好了歌: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丁一下了车按门铃,按了好久,不见善妈出来开门。
伍兰说:“肯定不在家,拿我的钥匙开吧。”
丁一接过伍兰的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小门,走进院子,从里面开了大门。
伍兰把车开进车库,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丁一跟在伍兰后面,他怕她摔倒,这时候他却不敢扶她了。
伍兰朝红楼走。
丁一也跟在后面朝红楼走。
伍兰问:“怎么不做声?想什么?”
丁一说:“没想什么。”
伍兰说:“是不是觉得我很烂?”
丁一说:“没有。”
走上楼梯的时候,伍兰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
丁一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
丁一把伍兰送上楼,走到房门边,伍兰的酒劲上来了,摸了半天钥匙也没有摸出来。丁一打开伍兰的手包,从里面拿出钥匙,一只手扶着伍兰,一只手打开了房门。
丁一来过这个房间,房门打开,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这股气味曾经让他迷醉,心跳,现在,倒没感觉出什么特别,无非是衣香或者其它什么香罢了吧。
丁一把伍兰放到了床上。
伍兰说:“我口渴,你帮我倒一杯茶吧。”
丁一给伍兰倒茶,热水瓶却是空的。
伍兰说:“客厅里有。”
丁一拿起一个口杯,走进了客厅。
他看到了玻璃瓶里的那条蛇王,原酒伍万叫丁一送给了田局长,玻璃瓶里重新倒满了新酒,酒体呈现出淡淡的黄色。
丁一看了蛇王一会,倒了一杯水回到伍兰的房间。
伍兰已经盖上了被子。
丁一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说:“我走了。”
伍兰说:“等一等。”
丁一说:“还有什么事吗?”
伍兰说:“丁一,你是不是喜欢我?”
丁一不知道怎么回答。
伍兰说:“你打开我的衣柜,摸我的裙子,你不会忘记吧?”
丁一低下头说:“对不起。”
伍兰说:“你回过头来。”
丁一回过头,看见伍兰已经掀开了被子,穿着贴身内-衣躺在那里。
伍兰说:“你看见我的身体不止一次了,我现在给你,你把门关上,来吧。”
丁一一把扯上被褥盖住伍兰,说:“伍兰,你喝醉了,不要这样,我走了。”
伍兰说:“你嫌弃我脏?”
丁一已经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说:“不是。”
“你是!你他妈的臭乡巴佬!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滚!给我远些滚!别污染了我的房间!”
丁一走到门外,听到伍兰歇斯底里的谩骂。
丁一灰溜溜地逃出了大门,刚走了几步,看见师娘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丁一看见躲不掉,就走上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师娘。
伍春花警惕地盯着丁一看,看了好久,走到大铁门边还在回头看,把他当贼一样看。
丁一好像没穿衣服被人看一般,别扭得要死。
逃了几步,听到后面师娘叫骂的声音:“善妈善妈!你死了吗!你被车撞死在外面了吗!开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