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轻声说:“刁兄,我请你和你的兄弟吃饭,今天中午在悦来酒店。”
刁人龙一听说在悦来吃饭,来了兴趣,猛然间想起了丁一拜托他找弟弟的事,就说:“你还真应该请我们吃饭,这几天我的兄弟为了找你弟弟可真辛苦了。”
丁一说:“他们都辛苦了,叫他们都过来吧。”
刁人龙挂断丁一的电话,紧跟着呼叫手下的兄弟。
那些兄弟你通知我我通知他,一会儿就有几十人要来赴宴。
不吃白不吃。
不到中午,丁一就守在了悦来酒店的大厅里。
赴宴的人成群来了,丁一对有些人似曾相识,那天在雪地里砍砖的时候,很多人应该在场。
他们的年纪看上去有些才十几岁,有些已经五十多了。他们的一些共同的特点就是,目光游离、心不在焉、面无表情,给人一种瘆人的感觉。
丁一坐在大厅里沙发上,不和任何人打招呼。
那些人吸烟、随地大口吐痰,用沙发巾擦皮鞋,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他们就这样,他们一出场就这样。电视里正流行香港古惑仔,他们认为他们比古惑仔更古惑仔。
前台的女服务员看出气氛异常,悄悄地找到大堂经理。大堂经理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听说过社会上的混混斗殴的事情,但是亲眼看见这么多混混聚会还是头一次。她也有些心慌,但是不敢对那些人说什么。
这时候突然又有一群人涌了进来,刁人龙走在他们中间。
刁人龙看见丁一,笑嘻嘻地走到丁一前面。
丁一也不起身,翘着二郎腿,那架势好像他丁一是老大。
刁人龙有些不快,脸上的笑不见了:“九指,看见我不起身欢迎吗!”
丁一这才突然想起来似的站了起来:“来了多少兄弟?”
刁人龙说:“不多,才一百多个。”
丁一说:“好!我先问你刁老大和你的兄弟一件事情,四天前的上午,我弟弟在樟城新华书店看书,身上的三百块钱被人扒走了,如果那个扒我弟弟钱的人不在你们中间,你们也一定认识。就请刁老大和您的兄弟传个话,把钱给我送来。”
丁一的一番话让刁人龙非常不舒服,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九指,你他妈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这话!”
丁一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意思,把钱还我就行了。”
刁人龙怒发冲冠:“你他妈是谁!你调戏我和我的兄弟是不是!”
丁一说:“不是调戏,是把我的钱要回来。”
刁人龙怒不可遏:“你是找死!”他朝天挥了挥手。
那些人本来是来吃大餐的,却想不到丁一来这么一招。他们被激怒了,叫嚣着朝丁一围了过去。
丁一跳到沙发上,从腰里摸出黑亮的瓦刀。那些人领教过丁一瓦刀的厉害,不敢再上前。
丁一盯着刁人龙:“你说过我们以后是兄弟,如果今天这件事你办不好,你算个卵的兄弟!”
刁人龙狠狠地说:“九指,你要挟我!”
丁一说:“我怎么敢要挟你?我只不过是当着各位兄弟的面,看一看你对你的兄弟诚意。”
局面就这样僵持住了,像是正播放着的香港古惑仔片突然卡碟了。
这当口,丁一看见伍兰走进了大厅。
伍兰看见满大厅的人,看到剑拔弩张的架势,一下惊住了。
丁一在走进悦来酒店之前,给伍梅打了一个电话,现在他知道,伍兰是伍梅叫过来的。
这时候刁人龙回头看见了伍兰,伍兰看见了刁人龙。
这当口,丁一提高声音说:“刁兄,我知道你是樟城的能人,我知道你在兄弟们之间的威信,这件事对你是小菜一碟,是不是?”
刁人龙犹豫了一下,像戏剧变脸一样,瞬间黑脸变成了白脸。他跳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对着大厅里的人喊道:“听着,谁拿了丁兄弟弟的钱,马上交到我手上!”
刁人龙脸色一变,那些围着丁一的人懂得察言观色,一下就散开了。
一个瘦儿吧唧的男人走到刁人龙身边,伸出右手,张开,手里有三张百元大钞。瘦男人说:“是我的一个小弟拿了,他今天没来,这钱我来掏,”
刁人龙接了钱说:“好!”
刁人龙将钱交给丁一,说:“钱还你了,今天的大餐怎么搞,你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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