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革说:“你有种,你单刀赴会,你是英雄,不过你在师傅面前也是狗熊。”
丁一笑道:“我是什么英雄,我是狗熊。我只知道不怕死就不会死。”
张文-革奇怪地看着丁一:“你小子变得马克思了,跟谁学的?”
丁一说:“自己胡乱想的。走吧,给师傅回电话。”
张文-革小跑到工地外的大街上去回电话,一会儿又跑了回来,说:“师傅叫我俩去悦来酒店吃饭,小子,你他妈可能立功了。”
丁一说:“是不是鸿门宴?”
张文-革问:“什么红门烟?我还没有抽过。”
丁一说:“师兄,要是你不懂我一句话也说你不懂,不管什么宴,走!”
张文-革说:“走!不吃白不吃!”
两人走进悦来酒店,丁一想起衣冠不整不得入内的话,酒店的服务员没有阻拦,说明两人的衣冠整洁。
大厅里有一面镜子,丁一在镜子里照了一下,很满意自己的穿着,当然,这都是善妈儿子的衣,但是别人不知道。
丁一对着镜子抹了抹头发,问张文-革:“怎么样?还可以吧?”
张文-革说:“吐口唾沫抹在头发上就更好了。”
丁一假装吐了口唾沫在手里,抹在张文-革的头上。
张文-革骂道:“去你的!”
问了服务员,师傅他们在二楼的春来包间。
两人就往楼上走,张文-革拉住丁一:“我俩坐电梯。”
丁一还没有坐过电梯,就随着张文-革坐电梯,丁一知道了坐电梯的感觉,就是那么一瞬间,好像没动,人就上升了。
走进春来包间,丁一看见了刁人龙,看见了先前和自己对峙的一群人。他稍微有点犹豫,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走到了圆桌边坐下。
蒋科长笑着喊了丁一一声:“丁工来了。”
丁一朝蒋科长笑笑:“蒋科长好!”他看见田局长在伍万身边,连忙又站起来给田局长打招呼:“田局长好!”
田局长说:“坐下吧。”
这时候,刁人龙起身走到丁一身边,他首先从腰包里拿出两包烟,在丁一和张文-革的面前各放了一包,然后伸出右手,笑着说:“你是伍老板的高徒,得罪了。以后我们是朋友。”
丁一坐着。
心里说,
哪个和你狗-日的是朋友!
但是,丁一想起乡下的一句俗话:雷公不打笑面人。
他站起身,伸出了手。
这时候伍万看着丁一,田局长和其他人都看着丁一,伍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怕这闷头青这时候和刁人龙又杠上,让他伍万下不来台。
刁人龙一翻脸,在包间里动起手来可不好收拾。
刁人龙走到丁一身边,伸出了手。丁一停顿了一下,伸出手和刁人龙握了一下。
田局长这时候大声说:“喝酒喝酒,化干戈为玉帛,喝酒喝酒!”
丁一面前的酒杯里倒满了酒,他端起了酒杯,像电视里的英雄好汉一样:“田局长、蒋科长,师傅,因为我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罚酒一杯表示道歉。”
丁一脖子一仰,干掉了那杯酒。
那杯酒足足有三两。
张文-革知道丁一会喝酒,将自己的一杯酒推给了丁一。
丁一没有坐下,拿起张文-革推过来的酒杯,再一次举起来:“在座的各位兄弟,我是我师傅最差的徒弟,借我师傅的酒敬各位,我师傅的工地就是我的工地,以后,我师傅的工地还仰仗各位照顾。我先干为敬!”
丁一这番话说得漂亮。
伍万暗暗吃惊,他小子几时有了这个说话水平?
丁一的这番话伍万很喜欢,他看出了丁一对他的忠心。
丁一一连喝了两杯酒。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会一分钟内醉倒在地。
一分钟过去了,丁一面不改色。
过了一会,刁人龙又提起酒瓶:“丁工好酒量,满上。”又给丁一满上了。
刁人龙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