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向,改编的进度就快了很多,第二天陈茂把故事重新提炼了一遍,然后开始修编,今天吴东阳跟他混一屋,因为现在整个故事基本上没什么大变动了,他得做同期,而且有些问题有人在一起讨论效果会比较好。
没钱,没设备,没导演,两人不知道韩易帆弄个分镜头脚本到底要干嘛,不过现在人家是老板,既然说了有用处,那就干着呗。
而他们的老板韩先生,额,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睡着了,这回他变聪明了,半小时半小时的来。
至于副作用、游戏目的什么的,他暂时都懒得理会,因为根本想不出个头绪,干脆不管,先调整好自己再说。
等他下午五点从自己屋子里出来时,陈茂和吴东阳正坐在会客室里喝茶聊天。
“哟,出来了”吴东阳看着一脸疲倦的韩易帆,想调侃两句愣是张不开嘴,最后只得问了声:“怎么样,新故事有眉头了?”
陈茂也带着一脸的疑问看着他。
今天他们忙活了一天,但那整个故事和最终的结尾都是人老韩弄出来的,他们就是做些辅助工作,再看看人家现在,立马又投入了新的创作当中。
啧啧,这闯劲,这势头,要不怎么敢开工作室呢。
韩易帆要知道这两人的想法,指不定要抱着他两大喊一声“好兄弟”!
“没,乱七八糟的点子太多,头痛着呢”他一屁股坐下,揉着自己的脑袋,端起一杯刚倒的热茶就灌下去,热烫的茶水流过胸腔,涌入腹中,散发的热量总算让他活了过来。
然后,他只想着弄些什么借口把这事先忽悠过去,某些记忆忽然在脑内翻涌,顿时冒出了一个惊人的念头。
“我吧,想弄一个系列。”
老韩语不惊人死不休,把那两货都炸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系列?”
“鬼吹灯?”
“盗墓笔记?”
“藏地密码?”
“哈利波……额,这个就算了,惹不起。”
看着两人吃惊的模样,诧异中带着的那股憧憬与热情,让韩易帆觉得相当的痛快,在他们30岁的时候,有次喝酒他还说要弄个系列来着,被这两人鄙视得,本来请客做东的两人饭钱都没开,直接溜号,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来自现实的压迫。
这个本来还要经过十来年沉淀的故事,他现在就打算弄出来,打响工作室的名号,拥有真正属于他的著作,而不是《剑雨江湖》这样抄公文的伪原创。
他发现自己选择的那个文学天赋并没有怎么展示出来,写出来的东西和之前没多大区别,可能是因为沉淀不够的原因吧,或者是,还没有找到他的红颜,能力未激活?
只是这个念头一出现在就他脑中徘徊着不肯散去,韩易帆也不甘心,上一次30多岁才写了一小半,那是他当做翻身仗的最后一搏,可惜没能等到完结就穿了。
现在他有了更好的资源,有了跟他一起奋斗的伙伴,他就不信弄不出比那个世界更好的作品来,有了作品打底,等过了最开始的过渡期,以后他要尽量避免抄公文了。
“蝴蝶警告”可是一直悬在脑袋上的。
“我妈是两广的,邕桂人,僮族你们知道吧。”
“额”那两货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这年头,关心国内少数民族现状和历史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民俗学者或是基层文化工作者,哪怕是本民族的,也少有人会去了解自己的过去。
壮族又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地位,说是少数民族吧,人口有一千多万,扔进全世界的国家人口排名里都能排五十名左右。
但你要说它不是少数民族,嘿,不想在大天朝混了是吧,信不信分分钟送你快递,查你水表。
韩易帆从母亲那听过不少传说,其实不止僮族的,还有不少瑶,苗,布依族的故事。
民国以前,邕桂一代百越杂居,作为僚人的一支,僮一直生活在这里,从柳江人,麒麟山人,苍梧古国,先秦的西瓯、骆越,再到65年重新划分行政区,周公赐名,才有了现在的僮族。
长期和汉族混居,现在除了一些老人,已经没多少后生仔说僮语土话了。
有种说法是现有的僮族和古僮已经没多大联系了,僮是古代獠人,百越直系后裔。随着内战结束,新时代来临,国家将云贵高原和岭南平原过渡地带的僮、依、央、侬、岱、侬安、偏、光、岸、岱门、岱德、江、敏、锐、思、生、埃门、艾混、杜叔、欧、吕等21个群体及少部分山区汉人组合起来,构成了今天的“僮族”。
就像邕桂作为地方名片对外宣传的铜鼓文化一样,你真以为那全是布洛陀大神捣鼓出来的?
邕桂多山,又偏离中原王朝,自古是不服王化之地,秦皇开岭南,唐置羁縻州,大明废土司,改土归汉流,中央王权历经一千多年,才真正实现了对岭南的统治。
远的就不说了,世袭制的土司,得到了中央王朝的封授,赐兵放权,不同民族不同山头打得那叫一个激烈,蒙元还是个实行放养政策的奇葩政权,下边闹得就更欢了。
这一千多年里,在这片莽林密布,野兽出没,神话遍地,鬼怪丛生的大地上,就发生过很多奇奇怪怪的故事。
“嘶,哥,你尿性啊”仅这一段简短的介绍,故事都还没开始,吴东阳就已经从中闻到了一股苍莽原始的气息。